*
【毕业】
这天,惠惠老师打电话让我和宁缺去她家玩,说知道我们都上了中大,她要
给我们庆祝一下,还特别警告我们不许带任何礼物。
在惠惠老师家跟她闲聊了好半天,这才知道原来她除了一直特别喜欢我之外,
也特别喜欢宁缺,所以一直对我们的事情乐见其成。
说起大学,惠惠老师有些遗憾:「其实你们两个都可以去清华的,还是太谨
慎了。」
我不知道宁缺什么想法,我自己心里却是很满足,中山大学挺好的,校园非
常漂亮,广州空气也比北京好得了。」
宁缺也笑了,然后小声告诉我,现在的话,他还是会那么写,我这次却不像
之前那样踢他了,而是暖暖的一笑,这才是我喜欢的宁缺。
惠惠老师也笑了,然后有些悠然地说:「其实我以前和宁缺也很像,08年之
前,有人邀我去北京看奥运场馆,我拒绝了,当时我念了阿房宫赋:秦爱纷奢,
人亦念其家。」
我轻轻的接着惠惠老师的话往下念:「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
栋之柱,在一起感觉超和谐。
严师公中午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然后惠惠老师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
说先吃些餐前的甜点吧,昨天晚上烤的,重芝士的,要冰箱里沉降十几个小时才
好吃。
蛋糕是个心形的,但是样子却一般,淡黄色,只是上面用红色草莓酱写了个
love,我有些脸红的拿着刀正要切的时候,从里面房间旋风般的跑出个粉雕玉琢
般的小丫头,五六岁的样子,举着两幅画,大声喊着:「妈妈,我今天的画都画
完了。」
然后又怯生生的问:「我现在可以吃蛋糕了么?」
惠惠老师笑着说:「妞妞,你叫过人没有。」
妞妞抬头,冲着我一脸媚笑:「姐姐,你长得好漂亮。」
我刚想回一句妞妞乖,惠惠老师在后面喊道:「妞妞,叫错了吧,昨天怎么
教你的。」
妞妞想了想,然后又甜甜的说:「叔叔,婶婶,你们两个好般配。」
我忍不住笑出来,太乖了,我让宁缺切蛋糕,然后蹲下把妞妞抱了起来,太
可爱的小女孩了,和惠惠老师长得好像。
蛋糕好香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大蛋糕,极为浓郁香甜,中间裹着
的一丝咸味还有一丝柠檬酸,把芝士的香腻完美中和了。惠惠老师说这种海盐芝
士她试了几十次才做成这样。我极为羡慕的要学,惠惠老师微笑着说,等我们结
婚的以后,她再教我。
吃完浓香的海盐芝士,小女孩妞妞甜甜的问我:「婶婶,我还有一块奶油蛋
糕,你吃一些吧?」
刚吃完芝士蛋糕,一听到奶油立刻觉得有些腻了,但是看着小女孩献宝似的
那副期待表情,我实在无法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小女孩开心的跑到冰箱里,拿
出一块白色的奶油蛋糕,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眼睛笑的弯
弯的,真的好像一个小天使,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如果我和宁缺
将来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该有多好。
妞妞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甜甜的笑着,对我说:「婶婶,你闻闻香不香?」
好可爱的女孩啊,难得还和我这么亲近,我有些得意的看了宁缺一眼,然后
低下头去闻。
然后我的头就被后面的小天使妞妞踮着脚尖,用力摁到了蛋糕里,然后化身
小恶魔的女娃娃大笑着大叫着欢乐的跑了,严师公去追她,宁缺在旁边笑的直不
起腰。
好丢脸啊,被这么小的一个女孩算计了,这还真是头一回,惠惠老师拉我去
卫生间把脸上的奶油洗干净,有些歉意的样子说妞妞平时被他俩宠的有点不像话
了。
我却是很开心,妞妞有些像我小时候,我还记得在我和宁缺上幼儿园吃饭时,
有时候我也会把宁缺的头按到饭碗里,还因此被老师教训过好几次。不过妞妞笑
起来那么甜,估计哪个老师都不舍得骂她吧。
回到餐桌的时候,妞妞已经被严师公拎了回来,乖乖的跟我说了对不起,然
后一直嘻嘻嘻嘻不停的笑,我郁闷的警告她:「妞妞,你要小心哦,婶婶可是很
记仇的。」
妞妞还是嘻嘻嘻嘻的笑着看着我,银铃一样的声音,天使一样的笑脸,眼睛
向下弯弯的,似乎比桑桑还要好看,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真的是什么气都会烟消
云散。
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严老师抱着妞妞回卧室哄睡去了,惠惠老师突然换了
副很认真的表情:「以后我就不再教你们了,今天给你们讲一个我自己的经历吧,
算是给你们的最后一课。」
我和宁缺立刻坐的端正了些,惠惠老师笑着说:「也不用那么正经,这是我
之前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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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惠惠老师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很长的故事,她在大学情窦初开的年龄,认
识了一个有着很温暖笑容的男子,那个男人有着说不出的魅力,让她着迷,如飞
蛾扑火般的迷恋。他就是高二时,惠惠老师曾无意中跟我提到的,那个喜欢把她
带到自助餐厅,坐在旁边看她吃东西的男子,他对惠惠老师非常好,一路小心呵
护,帮助她成长,帮她进实校当老师,也帮助她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
但是,最终,惠惠老师实在无法接受那个男子在商场搏杀的日子,选择了离
开,然后遇上了严老师,选择了平淡和幸福。
她说有个姐姐跟她说过,年少时会因为爱一个人,而不在乎和他过什么样的
生活,但是成熟之后,却会因为爱一个人的生活而爱上这个人。
她说相信以我们两个的天份和努力,未来的生活不会差,但是万一有不如意
呢,她问我们,会不会选择了对方,就接受未来无论怎样的生活?
宁缺说:「我会的。」
我在旁边掐了他一下,在他的惨叫声中,质问他:「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
资格说这句话?男人是要承担生活的重任的,你说这个话就是在逃避责任。这话
女人才有资格说。」
然后,我转向惠惠老师,非常认真的说:「我会的。」
宁缺和惠惠老师都笑出声来,宁缺又悄悄的牵住了我的手,牵的好紧。
从惠惠老师家出来的第二天,我和宁缺就被双方父母给押着去了红花湖边的
高榜山,在山顶的挂榜阁里,又被父母押着给孔子像拜了几拜。我父亲说,去年
暑假,他们一起来这里许过愿,希望我们俩都能够考上好学校,最好还能在同一
个城市,没想到最后居然能进同一个学校的同一个学院,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感谢
下孔子。
婶婶对宁缺说:「你去沈阳考奥数那几天,我和山山妈妈每天下班都来这里,
像以前考进士那样,盼着看到高榜山出现祥云,盼你能够高中,然后真的看到祥
云了,你也真的考上了,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谢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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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宁缺觉得好郁闷,两个学地质的家庭,居然信祥云,而且这个和孔子真
没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发烧也能考进中山,宁缺保送的奥数,孔子他老人家也不
懂啊。
尤其在我们看到两家各拿出5000块钱开始捐香火的时候,郁闷到了顶点。我
有些担心地说:「你们这不会用的是我毕业旅行的预算吧?」
爸爸哈哈大笑:「你老爸还没那么穷,这5000块钱还真不算什么,我和你宁
伯伯在这里还许了另一个大愿。」
我和宁缺都很好奇,宁伯伯微笑着,一副很欣慰又一副很期许的样子:「如
果有一天,你们两个谁的名字能被挂到这个楼里,我们捐50万。」
啊,这么是奥运的鸟巢和中央台
的大裤衩,故宫和圆明园都排在了最后。而这个时候,我和宁缺也没有想到,我
们一周挺不错的酒店,我们规划
的地方都可以坐地铁直接到,很是方便。用的去哪网的5 折券,一晚上下来300
多,在北京算是很便宜了。
每一天的行程,从地铁的哪个口进,哪个口出,每个地方看多长时间,出来
在哪吃饭,我们都写了极为详尽的攻略,还打印了两份,以备手机突然没电的情
况。
只是我们此时完完全全没想到,这次旅行完全就是个纵欲之旅,最终去的地
方,连计划的一半都没达到。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北京的酒店真是烦人,必须要两个人的身份证
都登记了才能入住,在酒店前台女孩的古怪眼神中,我默默的藏到了宁缺的背后。
真是的,有什么的嘛,我们两个都已经满18岁了,要个大床房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不信你们北京这边的年轻人都那么保守。
进了房间,宁缺突然对我说:「山山,我总觉得前台的那个女孩看我们的眼
神不对劲,他不会以为我们是……」
「孪生姐弟?」
「孪生兄妹?」
我立即反应过来,和宁缺同时说出了这两个词,只不过我说的是姐弟,他说
的是兄妹,我们两个一起失笑,我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幼儿园的时候了,宁缺不
叫我姐姐,我会用玩具砸他的头。
不过,确实是宁缺先几小时出来的,按理说他应该是哥哥,可是,我还是不
习惯他在我前面遮风挡雨的感觉啊。
我郁闷的说:「难怪她的表情那么古怪,我刚才还以为她只是觉得我们年龄
太小了,现在想想,她可能会以为我们俩在……」
「乱伦。」宁缺无奈的说。
我端详了一下宁缺,别说,我们俩做夫妻的话,就是夫妻相,做兄妹的话,
还真有点神似,除了他脸型比较瘦削之外,眉眼间还真有一点点像。没办法,谁
让我妈妈和婶婶长得那么像呢,这也可能是两家关系特别好的一个原因。
可我还是被宁缺这个词给恶心到了,有些恼怒的踢了他一脚:「让你那么捣
蛋,提前半个多月就跑出来了,哪怕你生日和我差一天,人家也不会认为我们是
姐弟了。」
宁缺走过来把我的手拉住:「只是为了看见你来到世间的样子。」
嗯?这是语文每次都差点不及格的宁缺说出的情话?虽然好假,但是好甜,
如果他能经常说这种肉麻的情话,该多好呢。
我还没有陶醉过三秒呢,宁缺下一句话,就把我拉回了现实:「而且,也不
用特别去记你的生日了。」
我恨恨的用手去掐宁缺的胳膊,却被他一下抓住,然后用力的揽到怀里,我
微笑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很惬意。
真开心啊,终于有一个只属于我和宁缺的临时小天地了,不用偷偷摸摸的,
不用做点出格的事,都还一阵的负罪感了,今天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把该吃的都
吃了,该做的都做了,我如此放松的沉浸在宁缺的怀抱里。
宁缺轻轻在我耳边问:「山山,你饿了么?」
我摇摇头:「飞机上吃得很饱。」
宁缺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问:「那我们?」
「做爱吧。」我快速接了过来,竟然都一点也没有脸红。
宁缺反而有些无语:「山山……」
怎么了嘛,我想了都快一年了,梦见和宁缺做爱都不止一两次了,我不信宁
缺没有想过,我轻轻的咬了下宁缺的耳垂:「你没想么?」
宁缺没有讲话,代替回应的是他火热的嘴唇,亲在我的脖颈,脸颊,以及嘴
唇。我们贪婪的品尝着彼此,不停的索取,不停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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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把我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用力的压了过来,我微笑的承受,等着他向
上次那样,帮我褪下衣衫。
宁缺却突然想起件事来:「要不要先给父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万一一会他们
打过电话来,我们正……」
我也一个激灵,对啊,怎么意乱情迷之间,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我有些犹
豫:「他们万一问我们住在一个房间没,我们怎么说?要撒谎么?」
宁缺也有些郁闷:「要不,就发个短信好了?」
不算是好主意,但是只能先发了试试看吧,祈祷他们千万别拨来个微信视频
什么的吧,那就真惨了。
还好,妈妈的短信立刻回来了,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注意安全!」好吧,
我知道了,我会让宁缺带套子的。
宁缺那边还没有回短信,我就先去洗澡了,让宁缺自己等着。
酒店的淋浴很舒服,花洒的水量很大却不很急,暖暖的冲在身上,我把随身
带来的沐浴露打开,开始在身上涂抹,这种沐浴露挺贵的,我平时不舍得用,这
次特意带到了北京。因为洗完之后,身上像涂了一层特别薄的油脂,皮肤会非常
光滑,宁缺摸着一定会很喜欢吧,想着之前被宁缺贪婪的吻过全身的样子,我有
些脸红。
冲洗完,我静静的擦干全身,想了想,并没有学电视上那样用浴巾把自己裹
起来,我直接赤裸的走回了房间,在宁缺炽热的眼神中,冲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