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你个瓜娃子教的嘛？”

“我只是代课老师的嘛，早晚要被换掉的嘛。”

“那？”村长的女人想了想，“不教书的话，你个瓜娃子又做啥子去嘛？”

“我也不晓得。”周青有些迷惘的回道，“但是……我好想走出这江渔村的。”

“你个瓜娃子走出这个江渔村，又能做啥子嘛？”

“不做啥子的啊。就是想走出去，去外面看看的嘛。有时候想想，守在这个鬼打的江渔村过一辈子的话，好恐怖的。”

“那你个瓜娃子要是真的走出去了的话，那老娘咋子办啊？”村长的女人忽然问道。

“你不是村长的女人嘛，咋子个办，你应问村长的嘛。”

“可是老娘已经离不开你个瓜娃子了，你说咋子办嘛？”

“咋子就离不开我呢？我又不是你的男人。”

“你个瓜娃子咋就这么没有良心呢？你个瓜娃子的良心被狗吃了啊？老娘辛辛苦苦来到你这儿，为了啥子啊？”

“不就是为了和我亲热亲热的嘛。还有啥子的嘛？”

“老娘不是喜欢你个瓜娃子的，才不会来的呢。”

“可我……没说喜欢你啊。”

“不喜欢老娘，那你还和老娘亲热个啥子劲嘛？”

“我又没得婆娘的，你给，我当然就要啰。村里人不是常说的嘛，哪有牛吊在树下不吃草的啊？”

“咋啦？又生气了啊？”

“……”

这情况，貌似又跟昨晚有些类似？

等周青下来后，村长的女人就拉下了电灯的拉线，像是生气了，要睡了，不想和他说话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村长的女人忽然问道：“喂，睡着了没？”

“嗯。”周青睡意朦胧的应了一声。

“喂，瓜娃子别睡了，醒醒。”

“咋啦？”

“你个瓜娃子说咋啦？老娘叫你还能做啥子嘛？”

“……”

再过一会儿，村长的女人忽然说道：“不是那儿，再下一点。”

“……”

……

当清晨第一缕白光照亮从后窗照进来，照亮周青办公的屋里后，村长的女人又跟昨天清晨一样，惊醒的起床了，然后没有惊醒周青的睡梦，轻手轻脚的走出了他的屋里。

这时，清晰可见东边的山头一片火红色。

看来，今日要转晴了。

村长的女人看了看东边的山头，然后迈步走向了学校的茅房。

蹲在茅房里，她埋头看着自己的那儿，又是暗自说道，咋子样嘛？该知足了吧？……

……

第二天一早，江边。

待那艘被开船的改名为泰坦尼克号的木船靠岸后，村长便是喜气洋洋的下了船。

等村长急急忙忙赶到家里的时候，村长的女人早已从周青那儿回来了，这会儿已经做得了早饭，正在和莲花吃早饭。

早晨的日头也是喜气洋洋的照在村长家门前的禾平上。

村长迈步跨过门槛，便是忙冲他的女人乐道：“嘿嘿，堂客，我回来啦。”

村长的女人则是表情平淡的回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呗。那就自己去拿筷子和碗来吃早饭吧。”

莲花看他爸刚从县城回来，便是高兴的问道：“嘻嘻，爸，有没有给莲花买好吃的啊？”

一听见莲花说话，村长便是忽然拉下了脸，回道：“去去去，快吃完早饭上学去。爸是去县城办事，哪有工夫给你买好吃的啊？”

反正他从来也没有心痛过莲花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儿。

当然，莲花虽然是小孩，但是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知道她爸不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