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乡下太落后了,如果我不出來,电脑对我而言还只是一个传说,从沒想过它的能量如此惊人。”
“你们乡下沒电脑?”
“沒。我们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其实电脑在我们国家已经很普及了,一般的小乡镇都通网络的。”
“也许吧。不过我们那里只能收到卫星电视频道……。”
米莉莉放慢脚步,无精打采跟在马义和路云身后,他们是越聊越亲密了,自己几乎成了透明人。米莉莉很生气,因为被人遗忘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她又很无奈,自己一直对马义不太友好,不怪人家躲避自己。
可是,自己是真的讨厌或者说瞧不起马义吗?
当然不是。米莉莉很快很明确地为自己给出了答案。
其实,她心里很迫切地希望自己象路云一样,与马义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然而,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事与愿违,鬼使神差似地做出一些与自己内心想法完全相悖的行为。
比如明知道马义是正人君子,自己却非要骂他流氓。
比如明知道马义身手非凡,自己却宁愿相信鬼神也不相信他的能力。
比如马义身受重伤,自己心里明明疼得抽筋,可是自己还要气他。
……
种种打击之下,马义不与自己翻脸已经很给面子了,还能指望他喜欢自己?他又沒有病。
可是,这能怪自己吗?他本來就很讨厌嘛!沒风度、沒内涵、不帅、可是又那么酷,那么有本事,还脱光过云姐的衣服……讨厌啦,总之是讨厌啦,不打击他,米莉莉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路云与马义一路相谈甚欢,米莉莉则一路郁郁寡欢,怨天尤人。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闹声,紧接着出现一群满脸慌张、行色匆匆的山民。他们一共有十多口人,扶老揩幼,背上背篓装着衣服、被子、食物等家居用品,几分狼狈,几份凄惶。
马义眼前闪过电影里,百姓逃难的画面,耳边响起悲凉的背景音乐,他一阵恍惚,以为自己不是活在现实,而是在电影里。
山民也发现了他们,荒山野岭蓦然遭遇陌生人,让山民们本來就绷紧的神经更加紧绷,他们愣愣地望着马义三人,裹足不前。
路云示意马义和米莉莉给他们让路,山路陕小,他们只能紧紧靠紧路边给山民们让路。果敢人其实就是汉人,果敢地区不仅通行汉语,并且还保留着汉族生活习惯,他们的衣食住行都深深印有华夏的烙印。
rb在这里流通,所谓的果敢文,就是汉文,甚至他们的手机信号、座机区号、邮政区号、电力都是华夏提供的,他们其实就是扎根在异国的同胞。
“你们去哪?回家吗?”路云问为首的山民。
“回家?谁还敢回家?”为首的山民一阵苦笑。“我们是在逃难呢!”
“逃难?”马义不可思议地望着山民们,他万万沒想自己刚才的臆想竟然成真,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马义仿佛在听天方夜潭。
“为什么?”米莉莉也惊讶万分。
“打仗了,彭主席的jūn_duì与政府军打起來了,我们不逃难怎么办?难道在家里等死吗?”为首的山民摇头叹息。“你们也赶紧走吧,子弹可不长眼睛。当兵的也不是好东西,小心受伤害。”
说罢,带领一班男女老少匆匆往北走了,留下马义三人面面相觑。
战争,对于他们來说,只是一个名词;对战争形态、后果的认识,他们也只限于战争題材的电影,媒体的新闻报道,如今他们亲自站在正在发生战争的土地上,仿佛活得一点不真实。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要不,我们留下瞧瞧?”
米莉莉小财迷式的好奇心蓬勃而起,打仗的影视她看多了,真实的战争从未见识过,虽然自己在地下世界也经常打打杀杀,可是与真正的战争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屁孩过家家。
假如能见识见识真正的战争,再顺便小捞一笔,那才真正不枉此生啊!
米莉莉无限yy,憧憬着在战火纷飞中自己大发雌威,大发战争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牛逼场景。
路云脑仁却一阵抽搐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