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她知道保持一定距离。”韩震天声音有点苦涩,弱了许多。
“这种话可能连你自己也不大相信。”陈雨轩瞥了韩震天一眼,说话直接:“在那种场合保持冰清玉洁?不是开玩笑吧,恐怕由不得她。”
“我们不讨论这些话题。”凌威见韩震天眼中掠过一丝痛苦,立即换了个话题:“时间不早,先回保和堂。”
“你们先走,我还要找王月红。”韩震天固执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找过了吗,是不是看花了眼。”凌威看了看走道上昏暗的灯光:“你别再四处乱串,那个王开元可是建宁市赫赫有名的混混打手。”
“谢谢凌大哥关心。”韩震天看着凌威满脸真诚,心中一热,低声说道:“我会小心的。”
凌威见韩震天心意已决,摇了摇头,站起身又坐下:“韩震天,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陪着你再找一会,找不到就回去,别惹事。”
“这样也好。”陈雨轩想了想,大声叫道:“服务员,买单。”
结完帐,三人沿着走道拐了几个弯,绕了一圈,房间内灯光都很暗,从门外瞄一眼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何况还有的门紧紧闭着。
“回去吧。”凌威轻声叹了口气,拉起韩震天胳膊向大门方向移动,还没有看见大门,一个房间内走出几个人,其中有一两个已经摇摇晃晃,口齿不清:“马、、、马、、、、马总,谢谢你的款待,下次兄弟做东,你一定要赏光啊。”
“一定去,一定去。”一个男子大声笑着:“你吴老弟做东,我们怎么能不赏光,到时候我把月虹小姐也带去,让她给大家唱歌跳舞助助兴。”
“马总,月虹小姐你就留着吧。”姓吴的醉得好像不轻,邪笑着:“今晚好好快活快活。”
话音刚落,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吴老板,别这样,大庭广众动手动脚多不好。”
“这么说,没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动脚了。”吴老板笑得恬不知耻。
“月虹。”韩震天吼了一声,猛然冲了过去,伸手拉住一位女子的手,女子穿着黑色的吊带裙,艳丽妩媚中还带着一丝端庄,算得上风情万种,见到韩震天微微一震,低声急促地说道:“震天,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着你进来的。”韩震天拉起王月虹:“你跟我走。”
王月虹被踉跄着拉出去几步,用力挣脱韩震天的手:“震天,你冷静点,我知道分寸。”
“他们都是一群饿狼,你就像一只小羊羔,如何保持分寸。”韩震天声音低沉愤怒。
“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我需要钱,需要钱,你知道吗。”王月虹语气有点激动,楚楚可怜:“我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我、、、、、、”韩震天一下子无语,看着王月虹随着那位马总走向后门直奔娱乐城内,颓然地用力捶了捶脑袋。
钱,永远是这个世界某种意义上的主宰,你可以恨它,鄙视它,但是你绝对不能没有它。它可以让人扬眉吐气,欲仙欲死,同样可以让夫妻反目,情侣劳燕分飞,还有,就是英雄末路。韩震天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地跟在王月虹身后不远处,脚步沉重。凌威和陈雨轩相互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尾随着韩震天。
马老板半搂着王月虹,并没有上楼开房间,而是走进了地下室的通道,通道很长,拐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大厅,正中间是一个用绳子围起来的舞台,几位近乎**的女子用力扭动着躯体,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舞台四周有很多座位和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水果和横七竖八的酒瓶,烟灰缸里布满烟头。酒气烟味中,一大群人围着舞台尖叫着,呼喊着,挥舞着手臂,甚至有的爬在椅子上狂呼乱叫。
“乌烟瘴气。”陈雨轩皱了皱眉,拉着凌威站到人群后面,扫视着全场。
“各位,静一下,静一下。”一个人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脑袋光亮,脖子上的肥肉微微晃动着,凌威和陈雨轩在天马舞厅见过他,叫马淮平,曾经为了王月虹和韩震天动过手。
“那几个骚娘们,你们下来。”马淮平指了一下台上的几个女子,大声说道:“现在我们请天马舞厅的台柱,貌美如花的王月虹小姐为我们唱歌。”
随着几位女子下台,王月虹莲步款款登了上去,目光温柔带着令人窒息的妩媚,许多男子发出野兽般的口哨声。韩震天紧握着双拳,手臂微微颤抖。
王月虹向着台下微微弯腰行礼,轻启樱唇,音响师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放出一首轻柔的乐曲,附和着王月虹甜美的歌声:站在高高的楼顶,望着远处的山峦
那里有我的家,我的爹娘
微风拂过门前的小桃树
阿妹的笑容如桃花般盛开
站在深夜的街头,我茫然无助
没有星星月亮的日子里
我的牵挂将流向何方
小溪边垂柳旁
阿哥你是否还在焦急地盼望
歌声带着一股山野的清新,一下子吹走了宽广大厅的沉闷感觉,骚动的心似乎得到了短暂的洗礼,尖叫声和吵闹声平息下来,每个人心头似乎都被一种柔柔的东西占领,悄然无声。
“真他妈邪门。”歌声停息了好一会,一位光着上身的大汉吼了一句:“我从来不喜欢听歌,今天居然被感动了一下,这小丫头要是脱光了肯定要迷死人。”
“对,脱光看看。”众人刚刚平静的心情被刺激的话语挑动,野性瞬间又泛滥起来,狂喊着:“脱,我们给钱。”
韩震天脚步挪动了一下,看情形打算冲上台,凌威和陈雨轩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凌威沉声说道:“韩震天,别冲动,我刚才看见王开元似乎露了一下面孔,这是他的地盘,不可造次。”
韩震天用力挣扎了一下,忽然诧异地看了看凌威和陈雨轩,只见两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握着自己的手臂,可自己用尽了力气竟然挣脱不了分毫,两人的手掌就像两个铁箍,牢牢固定住自己的两个胳膊。
“大家静一静,听我马大富说一句。”被王月虹称着马总的中年子走上台,笑着向四周抱了抱拳:“王小姐只唱歌,不做别的,大家多多包涵。”
“马大富,马总经理,我看她不是不做别的,而是只和你做别的。”有人大声调侃,声音带着几分yín邪。
“不瞒各位兄弟,我也没那福分,正在努力,正在努力。”马大富打着哈哈,满脸媚笑“既然王姑娘没有别的节目,我们就开始正题吧。”一位肩膀宽阔,浓眉大眼的二十几岁青年人笔直地站起来,大声说道:“今天来的玩家不多,就我和城南的马淮平马老板,大家开始下注。”
“赌什么?”陈雨轩微微有点意外,低声和凌威嘀咕。
“我也不大清楚,看看再说。”凌威目光扫视全场,眉头微皱。
“赌拳。”韩震天见王月虹下台,情绪稍微稳定一点,轻声说道:“我来过几次,了解这里的情况,各方派人上台比试拳脚,生死自负,各自压上赌注,输了一方不仅所有筹码归对方,而且还要赔偿其他人的下注,还有一种方法是娱乐城坐庄,任意下注。”
“今天不是娱乐城坐庄。”凌威看了看浓眉大眼身材笔直的青年:“似乎是那个人和马淮平相互争斗。”
“他叫周秀庆,外号小霸王,好像后台很硬,不过不是太作恶,喜欢争强斗狠罢了。”韩震天望着那位青年,轻声说道:“他是个很特殊的怪人,听人说他经常出入这里,但从不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