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娟恭敬地回答一声,脸色变得有点惨白。
一阵悦耳的铃声,夏侯公子拿过手边精致典雅的话筒,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老板,井上先生要见你。”
“让他进来。”夏侯公子放下话筒,一会儿,一阵有节奏的皮鞋声靠近房门,还没等到来人敲门,夏侯公子就轻声说道:“请进。”
来人二十四五岁,长脸,面皮白皙,一副小巧的金丝眼镜,引人注目的是两撇八字胡,黑亮整齐,如同毛笔精心画上去的一样。
“井上正雄先生,请坐。”夏侯公子向身后挥了挥手,小娟立即缓步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夏侯公子,听说你打算购买一支千年灵芝。”井上正雄刚落座,就开门见山进入正题。
“井上先生消息好灵通。”夏侯公子微笑着说道:“你对千年灵芝也感兴趣?”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打算用千年灵芝做一些实验。”井上正雄面色严肃认真:“但是不知灵芝是真是假。”
“看‘保和堂’和长春等人的架势,灵芝应该有点来头。”夏侯公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不过我还没有拿到手。”
“只要你夏侯公子想要,那是迟早的事。”井上正雄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在下听说公子买灵芝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井上先生见笑。”夏侯公子脸上浮起一丝向往:“昨天到医院探望小曼,听说灵芝对她康复有益,打算作为一份薄礼。”
“不知公子能否把灵芝让给在下。”井上正雄身体前倾,语气急迫。
“我不是说还没到手吗。”夏侯公子坐正身躯,疑惑地说道:“井上先生如此急迫,难道研究什么长生不老。”
“一点医学方面的小玩意。”井上正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笑得有点勉强:“我们不谈这些,还是买到灵芝再商量。”
“我问一下,王开元应该搞定了吧。”夏侯公子对手下充满信心,昨天吃了点哑巴亏,王开元一定会设法把场子找回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拿着灵芝凯旋而归了,至于用什么手段,夏侯公子不过问,也懒得问,他只问办事结果,成,奖赏,败,走人。
“喂。”夏侯公子从鼻腔里哼一声,等待对方回应,话筒里迅即传来王开元的声音,不是兴高采烈,而是哭伤着:“老板,我在医院,昨天回去后,每隔半小时就是一阵疼痛,痛得我快要死过去了,到医院检查到现在,竟然一切正常,这他*妈的什么破医院。”
“你在哪所医院?”
“长宁医院。”王开元抱怨着叫道:“还是全市最好的,我疼得死去活来,竟然查不出一点毛病。”
“我刚好要过去看看小曼。”夏侯公子站起身:“你等一会,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井上正雄也跟着站起来。
“你?”夏侯公子微微一怔。
“医学我也略知一二。”井上正雄笑了笑:“见到王开元,或许我能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
长宁医院大厅的一角,王开元蜷缩在一张木质长椅上,脸色痛苦,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干练的小伙子,时而低头询问,时而直起腰焦急地张望,有点手足无措,他们是王开元最忠实的两位手下,身材矮一点有点酒糟鼻子的叫万松,岁数稍大,细高个的叫万宝,两人是堂兄弟,对王开元是忠心耿耿,可是,事情可以帮王开元摆平,可身体的痛苦,谁也无法代替。只有干着急搓手跺脚的份。
“公子,公子。”王开元欠起屁股,手捂着腹部滑稽地向大门口招了招手,夏侯公子平素不太喜欢手下叫他总经理或是老板,叫公子有贵气,而且是自己的名字,别人也无法评价什么。
“怎么样了。”夏侯公子站在王开元面前,面带温和的微笑:“好了点没有。”
“谢谢公子关心。”王开元脸上挤出一点笑,不笑还好,比哭还要难看,有气无力地说道:“一阵一阵痛,现在好了一点。”
“嗯。”夏侯公子微微点头,转脸刚要询问井上正雄,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位窈窕的女子从门外进来,眼睛一亮,大声叫道:“楚医师,请留步。”
“夏侯公子,有何贵干?”楚韵身穿黑色羊毛衫,牛仔裤,头发束成马尾状,曲线玲珑,一股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不过俏丽的脸颊微微冷漠了一点,柳眉微挑,杏眼中带着一丝不屑,眼角扫视着王开元。经过大虹桥上抢灵芝一事,楚韵对王开元实在没有好感,甚至还有点厌恶,就是对面色温和的夏侯公子,印象也大打折扣。
“楚医师,小曼怎么样了?”夏侯公子见到楚韵冷冰冰的样子,不仅没有不悦,反而笑得有一丝献媚。
“还好。”楚韵微微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夏侯公子的笑容,脸色缓和了一点:“这样大的手术,正常情况下至少躺半个月,小曼姑娘四五天就可以坐起来了,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或许和她顽强的意志力有关。”
“那就好,那就好。”夏侯公子满脸喜悦,声音格外柔和:“我可以见见小曼吗?”
“不行。”楚韵声音干脆:“现在她还不能见客,叶老谢绝了外界一切采访和探视。”
叶老,就是小曼的爷爷叶子问,他说谢绝,新闻界的一些人绝对不敢有丝毫动作,就是狗仔队也不敢擅自行动,因为建宁市的风吹草动叶家都了如指掌。
“那、、、拜托你代我向她问好。”夏侯公子语气略作停顿:“楚姑娘,改日请你喝茶,本市最好的茶楼,醉仙阁。”
“问好我一定带到,喝茶就不必了。”楚韵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还有事吗?我要去看看小曼了,刚从石老那边回来,他一再叮嘱,免疫反应不可掉以轻心。”
“免疫排斥是器官移植的最大难题,国际上尚无有效手段。”井上正雄忽然插言:“楚医师,有好的方案了吗?”
“暂时没有。”楚韵脱口而出,疑惑地打量眼前的青年人,无论有没有方法,这是医学的机密,也不会轻易向外泄露。
“我叫井上正雄,毕业于东京医学院。”井上向楚韵伸出手,楚韵用四个手指握了握,这个年轻人脸颊线条分明,还算仪表堂堂,不过和夏侯公子等人走在一起,楚韵没有一点好感,淡淡说道:“幸会。”
“楚医师。”王开元见夏侯公子等人只是聊各自的事,似乎把他忘了,忍不住出言招呼:“能不能麻烦你看一下我得了什么病。”
“看病到专门的科室,我不坐诊。”楚韵冷着脸一口回绝。
“我求求你了,你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众所周知,你就帮我看一眼吧。”王开元语气有点哀求,他向来以不低头有骨气而自傲,可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伴随着抽搐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挥舞着一沓化验单,几乎就要给楚韵下跪。
“好吧,我看看。”对于王开元这样的人,从心理上楚韵不想搭理,可作为一个医生,医学院老师的谆谆教诲,让楚韵不得不认真对待。
化验单很多,从心电图到脑部核磁共振,从血液到小便,从转氨酶到胰岛素,每一个部位都进行了详细检查,王开元光跑来跑去检查就折腾了好几个钟头,最后几样都是万宝和万松架着他进出各个化验室。
“没病。”楚韵看完化验单,抬起头,柳眉微皱。
“怎么可能?”王开元哭伤着脸叫道:“我痛得死去活来,怎么会没病。”
“是不是坏事做多了。”楚韵讥讽地扬了扬柳叶眉。
“楚医师说笑了。”王开元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
“肝主筋脉,全身抽搐,面色发青,你是肝经受损。”井上正雄看着王开源的面颊,轻声询问道:“你的期门穴是不是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