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袁旭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印象里,沮授应是慷慨激昂,当众说出袁绍自埋祸患。
事实上他却只是告了个罪便退到一旁。
细节又和袁旭所了解的不同
袁绍正要吩咐酒宴开始,一个让袁旭也意想不到的人站了起来。
“袁公,长公子前往青州不妥”
此人话一出口,不仅袁旭一脸愕然,厅内众人也多是不敢相信。
同样的话,要是出自其他谋士口中倒也罢了,偏偏出自一向善于逢迎拍马的郭图。
难免不让众人心生惊讶。
郭图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以往从不顶撞袁绍,甚至连袁谭他都不肯得罪
袁绍明明已决定打发袁谭去青州,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看着郭图,袁旭也觉着狐疑。
他究竟想做什么
莫不是从擅于逢迎拍马的奸佞小人,陡然变成了敢于义正辞严的慷慨之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定有比得罪袁绍更重要的原因
否则像郭图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不顾后果
袁绍显然没想到郭图也会站出来和他作对。
“此事已定,公则何意”
“长公子乃是袁公长子,节制各地多年,无论治军还是治理地方,从未出过纰漏”
“正是因此,某才要他前往青州”
“敢问袁公,青州紧要,还是冀州、兖州与整个河北紧要”
郭图半步不让处处紧逼,更让袁旭心生讶然
为拍袁谭马屁,他甚至可置大军生死不顾。
突然良心发现,从奸佞之臣变为直言之士
袁旭可不会天真的相信发生那种事
郭图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目的达成与否,重要性甚至超出得罪袁绍
脸色十分不好,盯着郭图,袁绍并未说话。
“长公子节制青州,固然可使青州固若金汤,然而河北一带”
说到这里,郭图便没再说下去。
“正是”才坐下的沮授又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袁公如此,乃是自埋祸胎”
看着据理力争的郭图和沮授,袁旭也在做着他的盘算。
他当然不希望袁谭留在邺城。
依附袁谭,只有到了青州,许多打算才能施展。
得想个法子,在不得罪袁谭的情况下,促成这件事
袁绍铁青着脸,眼见就要发作
沮授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自埋祸患,任谁换做袁绍,听着都不会舒服
“公与此言欠妥,却并非毫无道理”看出袁绍即将发怒,郭图说道:“长公子领军在外,于河北着实不利”
郭图步步紧逼,倘若此时没人帮袁绍说上一句半句,袁谭或许还真有可能去不了青州。
“郭公逼迫甚紧,大有胁迫父亲之势,怕是更加不妥”
终于,袁旭开口了
尚未攻破易京,郭图就和袁旭有过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