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看见了谁”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立刻提高了一个度,那异样的语调让中年男人手一抖。【】篮色,
他仔细想了想,有些不肯定:“苏蝉不是苏蝉,是一个和她长得特别像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像了,我吓死了”
电话里立刻传出咆哮声:“白苏荷你看到的一定是白苏荷,你这个蠢货,你竟然还在a市不是让你走得远远地别再回来吗”
中年男人听到“白苏荷”这个名字,一阵恍惚,终于记起这个名字的主人,一个小泪包一样的小丫头。苏蝉唯一的女儿
他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瞬间归了位,不是苏蝉,不是苏蝉好。
他仿佛又看见病床上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女人对他伸出手,恳求他说,秦梓梁,你一定要把我的女儿带回去,交给我爸妈,把我和白成安的一切交给她,拜托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
可是,他却没能对得起她的信任。
做出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以后,他远离了这个城市,偶尔想起苏蝉留下的那个小女孩,他总安慰自己,她会在许家生活的很好,却总在噩梦里看见苏蝉奄奄一息,希冀信任的脸,梦见她哭着控诉自己的背信弃义,声声泣血。
做了十年噩梦,他的精神都几乎崩溃,这次如果不是他的老母亲病危,他是不会回来这个城市的,也不会陪着父亲逛公园时遇到当年的小女孩。
他的忽然蹲下去,抱头痛哭,觉得人生不堪回首。
电话里还在传来着“喂,喂”的喊声,他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哭得难以自已。
久久得不到回应,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沉郁而危险,一股怒意从手提电话里传达过来:“秦梓梁,我告诉你,你赶快离开a市,再也别回来,听到没有立刻走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说话一个小丫头把你吓成这样,她什么都不记得,你这个软蛋”
他静静听着那人的谩骂咆哮,多么希望这是苏蝉在骂他,但是他又害怕。
没错,他是个软蛋是个混蛋
他擦了把眼泪,轻轻地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挂掉了电话,仰着头却不敢睁开眼,那样纯洁澄澈的天空,像当年苏蝉的眼神,让他无法直视。多年没有肆意过的眼泪顺着他眼角的皱纹在脸部干枯的皮肤上纵横,他觉得他这一辈子,也已经支离破碎,散落在他内心的黑暗地,再也拼凑不起来。
白苏荷跟林乐一起紧跑慢跑赶回摊子的时候,摊子上有人正在拿着衣服挑挑拣拣,她快速瞄了一眼,所幸没有少什么,还好,现在还是民风相对淳朴的年代,要是搁十年往后,保证这会儿已经一件不剩了。
她内疚地看向林乐,觉得羞愧,差点连累林乐血本无归了。
林乐倒是没功夫想那么多,赶紧过去开始招呼正在看衣服的人。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那人拿了一件t恤走了,林乐这才瞪着白苏荷,和她算账:“你刚才那么拼命地追是因为他可能认识你妈妈有必要么”
白苏荷有些歉疚,却很坚持:“有必要。他不是可能认识我妈妈,而是肯定认识我妈妈,能把我当成我妈妈,一口叫出名字,肯定认识。”
“那又怎样,你妈妈已经不在了,你算追上他,你能做什么”
“我,我是想问问,想知道我妈妈,到底是怎样的人,会不会很温柔,像照片里一样很漂亮。”白苏荷的声音变得低落,带着惆怅。
林乐看了白苏荷两眼,撇撇嘴:“你这长相,能把你看成你妈妈,估计你妈妈跟漂亮是搭不上太大边儿的”
白苏荷一下子激动起来,瞪着林乐反驳道:“胡说,我哪里不漂亮了我妈妈怎么会不漂亮呢”
白苏荷炸了毛,林乐也只好投降,立即改了口风:“好吧好吧,你像花儿一样漂亮,你妈妈比你更漂亮不过,白苏荷,你对你妈妈没有印象吗你,许家养了你十年,你那时候也该八岁了吧八岁的小孩能记很多事的,我八岁的时候都会领导着孤儿院的小朋友们排队吃饭了你的智商没问题吧”
“你的智商才有问题我,我大部分都不记得我只记得我爸妈的名字,我爸是白成安,我妈是苏蝉,我们有一栋大房子,他们叫我苏苏,其他的,呶,你看。”白苏荷撩起额前的刘海儿,凑到林乐眼前,“你看,这里有个伤疤,他们说是我那时候调皮摔倒了,脑袋磕着了,所以对过去的印象变得迷迷糊糊了。”
“苏苏”林乐仔细地瞧了瞧白苏荷的伤疤,若有所思:“不对吧,这样小的伤疤,也能让人失忆这是在演电视吗你没搞错”
“不会搞错吧,许峻爸妈亲口告诉我的,反正我是真的什么都忘得差不多了”
林乐拍拍白苏荷的脑袋:“看不出来,你的命运这么坎坷,随随便便摔一跤也能摔得失忆了,这脑袋瓜子,忒没用了不过你还是比我好,至少你还知道,我爸妈,鬼才知道长什么模样”
白苏荷听了这话,觉得林乐确实比自己可怜。她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满满的同情,听到一声愤怒的大喊:“你们在干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和林乐一齐扭头看去,只见杜美美控诉的愤怒表情,简直像是当场捉奸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太诡异了
她迅速回头和林乐对视一眼,发现他们两个的距离,真的有点近哦
她赶忙退开,完了完了,被杜美美这个悍妒的小姑娘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