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蚊龙领着三个山匪进到朱千户的中军大帐,李蚊龙在墙上去下上川岛造特制短枪摆弄着,又见帅案上摆着一个一尺半的长古色古香铜鼎,这不是他李蚊龙在二房山东西吗!李蚊龙也把它收进袋子中,兴冲冲地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长沟集的深井营士兵怒火冲天,朱千户不仅为死人丢枪而愤恨,更为丢失古鼎而痛心。这个古鼎不是寻常之物,它是一件真正的国宝。朱千户在二房山扫荡山匪时传奇般地得到它,痴迷于古玩的朱千户很想跟儿子朱浩探讨它,没想到居然不见了。
半尺长古色古香的铜鼎那是李蚊龙崇祯十二年四月道二房山入伙山匪时,住进泷水县东大街的王记酒家。这天后半夜,李蚊龙从西大街妓院翠怡楼回来。当时还是江川所百户的李蚊龙嫖妓晚归,毕竟不太体面,李蚊龙不叫醒门房,绕着围墙,选了个冷僻之处翻墙而进。
李蚊龙跳下墙后,发现这里是马厩。几匹骡子和马正在吃夜草,一盏昏黄的马灯悬挂在柱子上,王记酒家的马伕不知到哪里睡觉去了。李蚊龙走过马厩边,突然听见一个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传过来。他好奇地停住脚步,仔细一听,又是一声。这下他听清楚了,是从马厩里传出的。
李蚊龙跌跌碰碰一路径直向马厩走去。几匹骡子和马正在吃夜草吃得更欢快了,其中那匹马头一摇低头在马厩剿又接着吃夜草。突然间马厩剿又发出一个悦耳的声音。李蚊龙听清楚了,这声音正是那匹马的嘴上铁笼头撞击槽子里时,有金属物品撞击。
李蚊龙想这个槽子里会有什么东西呢?李蚊龙挤开那匹枣红马伸手到马厩剿摸去。在草料中摸出一块黑黑的半尺高的铜鼎来。这铜鼎相当大:宽三寸尺多,高一尺半多,成长方形状。用手摸摸,盘底部还铸着几行字。他觉得有趣,便把它顺回房间。
然后李蚊龙就在二房山称王称霸,把那个铜鼎放在书架上。直到朱千户带领深井营的士兵把二房山的山匪剿了一茬,发现李蚊龙的老剿。把李蚊龙的家底给剿了。老家丁疯马知道朱千户假商人,故弄风雅,就把二房山缴获的铜鼎洗干净送到朱千户的中军大帐。
朱千户正坐着了,接过老家丁疯马的铜鼎。眯着眼仔细的看着铜鼎,铜鼎盘底部露出几行字,文字古奥,朱千户认不出来。恰好内帐书吏曹铭雨进来了,朱千户请读过书的曹铭雨新鉴别。曹铭雨将铜鼎左看看。右瞧瞧,又把盘底上的字细细琢磨了半天,突然拍桌子吓了假商人朱千户一跳。
曹铭雨低声细说道:“朱伯父,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宝贝!”
旁边的老家丁疯马也吓了一跳,笑着说:“曹内吏,你不是逗我吧!那么多的贼赃,我就选了一件,这么居然是宝物!”
“谁逗你?”曹铭雨正色道,“你捧的是个金菩萨,二房山的山匪们还把它当作黄泥巴人哩!”
“真的?”老家丁疯马大乐起来。假商人睁开眼看了看桌上的铜鼎道:“这家伙宝在哪里?”
曹铭雨正色道:“这个铜鼎。你若是问别人,哪怕他是博学通人,也不一定知道。我父亲跟我说起过这个铜鼎。”曹铭雨正色道地说,“大概在二十几年前,我还没出生,我父亲在京城承修大臣传,偶尔看到永乐十一年的大事记上载有这样一件事:三月陕西西安出土一件青铜铜鼎,盘底有铭文一百十一字,记叙虢季子白奉周王命征伐猃狁,大胜。在周庙受赏等事。得此铜鼎的人这必有平定江山之能,西安巡抚上报太祖,太祖知道后正拟送入大内珍藏,却突然被人所盗。下落不明。”
“丢了?”老家丁疯马大乐听得发呆,不觉惋惜地叫了一声。
“你这个傻瓜!”假商人朱千户笑这说道,“不丢,哪有你小子的运气,随便捡起一堆破烂往本老爷的中军大帐,一摆。还见了一个漏!”
“嘿嘿!”老家丁疯马又傻笑起来道:“曹内吏,你凭什么断定它就是那个西周古铜鼎呢?”
“我真是服了你了!”曹铭雨笑着摇摇头将铜鼎底翻过来,以手指敲打着那几行朱千户和老家丁疯马不认识的钟鼎文,说,“这上面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吗?”
老家丁疯马算是全服了,旁边坐着的假商人朱千户暗暗地感谢苍天赐宝,他要留给儿子朱浩,朱千户默默地看着儿子朱浩这二年以来的变化,知道他们朱家兴旺发达就得靠朱浩了。朱千户打了一个哈哈笑嘻嘻地对曹铭雨说:“贤侄你可千万别将此事说出去了。还有你,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