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未料丹阳郡主会直言这桩婚事,又见她芙蓉面上并无半分羞怯之色,眼底闪过了然之色,说道:“郡主身份尊贵,以臣之出身,实难以郡主匹配。”
丹阳郡主暗赞姚颜卿实在是个聪明人,她尚未开口,他便给出了一个台阶。
“不是姚大人之过,是我配不上姚大人才对,实不相瞒,我虽为女子之身,却身有暗疾,实不能叫大人传延宗族。”丹阳郡主淡淡的说道,提及自身隐疾,也并未叫她神色有变。
姚颜卿先是一怔,随即面浮尴尬之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丹阳郡主亦知她这话叫人难以做答,未等姚颜卿开口,便又道:“虽圣人赐婚在前,可我有亦有自知之明,绝不会拖累了大人,今日邀大人过府相谈此事,一来,是把实情告知大人,二来,是想由大人为我在圣人面前言说此事,让圣人回旨意,以耽误了大人日后的良缘。”
姚颜卿沉默了下来,半响后,面有沉色,轻声道:“事关郡主闺誉,臣便是再无担当也不会以此来行退婚之事,郡主若不愿下嫁于臣,臣明日可进宫在圣人面前请罪,若圣人宣召郡主进宫,郡主自可说臣有隐疾,故而无法迎娶郡主。”
丹阳郡主一怔,芙蓉面上终有了变化,姚颜卿这番话,她自不会相信,只当姚颜卿有君子之风,故而才宁愿让自己背负恶名。
“姚大人实不必如此,我之过怎可让大人承担,反倒坏了大人的名声。”丹阳郡主摇了摇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她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本无婚嫁之心,又何必连累了旁人,坏了他人的名声。
姚颜卿一笑,道:“却也不是一力承担,不过是实话罢了,若没有圣人赐婚,臣其实并无娶妻生子之心。”
丹阳郡主惊疑的看着姚颜卿,好半响,眼底闪过了然之色,心下想到了三皇子待他非同寻常的态度,只觉得自己猜中了实情,若果真如此,她倒可与他做一对虚假凤凰,也得有人再打恪顺王府家业的主意。
姚颜卿见丹阳郡主沉默不语,反倒是一笑:“郡主大可宽心,明日臣便进宫告罪。”
丹阳郡主却是摇了摇头,犹豫了半响,说道:“姚大人此言可当真?”
姚颜卿虽不解丹阳郡主缘何由此一问,却回道:“自是当真。”
丹阳郡主薄唇微微一抿,正色道:“若姚大人不嫌弃我有隐疾,我愿为大人操家持业,便是大人日后终有一悔,我亦会为大人纳个出身书快论坛的良妾绵延子嗣。”
姚颜卿被丹阳郡主突然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怔,不由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丹阳郡主红唇轻勾:“大人应知我父王只有我一女,恪顺王府偌大的家业唯我一人继承,我本想着这一生青灯古佛为伴,可身怀宝藏,怕也难得清静,刚听大人所言,若为实,我想着大人若愿意,你我两人不妨做一对虚假凤凰,彼此也有个遮掩。”丹阳郡主在“遮掩”二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看向姚颜卿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深意。
姚颜卿虽是听出丹阳郡主语气中的变化,只是他这样的聪明人也一时难解丹阳郡主目中的深意,两道远山似的长眉不由皱了起来。
丹阳郡主端着盖碗呷了一口冷掉的茶,抬眸瞧向姚颜卿,轻声道:“大人不必有所疑,我句句都出自真心,日后婚事也决不会叫大人在三皇子面前为难,若三皇子不喜,我亦可称病继续住在别庄。”
姚颜卿这才明白丹阳郡主那两道深意的目光由来,脸色顿时一变,声音沉了几分:“郡主是有所误会了。”
丹阳郡主把盖碗撂下,微微一笑:“我听丫鬟说,适才是三皇子陪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