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轻轻一哼:“姚大人有话还是直说吧!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叙话的交情。”
“往常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夫人何必如此心急呢!”姚颜卿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温声说道。
陈夫人面有冷然之色,沉声道:“陈家怕是没有这样的福分了。”
姚颜卿面上笑意不变,一语双关道:“陈家是否有后福且要看夫人的选择了。”
陈夫人双手撑在扶手上,身子微微朝前一倾,眼底带有不善之色,冷声道:“姚大人说的话我却是听不明白了。”
姚颜卿嘴角一勾,轻声道:“陈夫人这样的女诸葛应知壮士断臂的道理。”
陈夫人面色顿时一沉,眼底寒光一闪,竟有一种说不出威严,她冷冷的望着姚颜卿,好半响后,咬牙道:“我一介妇人焉能懂得那些大道理,我劝姚大人实不必在我这里说这些叫人听不明白的话浪时间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施些米粥,叫百姓记了你的好,回京后也可平步青云。”
姚颜卿哈哈一笑,几近讥讽的道:“夫人有此心思,怎得就好生规劝陈大人一番,也好叫他官运亨通,直登高位。”
陈夫人听此讥讽之言,面上却是神色未变,只冷笑一声:“等姚大人未及巡抚之位时再说此番话亦是不迟。”
姚颜卿淡淡一笑:“只怕到时候,却已无再见夫人的机会了。”
陈夫人听得此话,面上终有一丝变化,倨傲之态略见松动,姚颜卿当即道:“夫人是个聪明人,应知陈大人之死并不能了结豫州水患之事,河堤多处溃口其原夫人应心知肚明,常言说的好,丢卒保车,可事到如今车已丢,是否能保得住卒就端看夫人的选择了。”
此番话,陈夫人到底是听进了心里,丈夫没了,可她还有三个儿子,前程眼下瞧着已是没有了指望,但只要活着,总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陈夫人是个顽强的女人,身处此等恶劣的处境中亦未能把她击倒,甚至才要从夹缝中谋取一条可走之路。
“姚大人想知道什么?”陈夫人沉声问道,未等姚颜卿开口,她冷冷的望了过去:“我若把知晓的都告知与你,姚大人可能保我mǔ_zǐ安稳无忧?”
姚颜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我虽不能保证让你mǔ_zǐ安稳无忧,却可指一条明路与你。”
陈夫人眉头不觉一皱,又听姚颜卿道:“夫人应知你面前本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陈夫人忍不住苦笑一声,知晓姚颜卿说的乃是实话,她夫君所犯之罪本就无可恕,他之死也不过是存着能为她们mǔ_zǐ多争取一些苟活的时日罢了。
“陈大人服毒自尽后,夫人可曾与人通过消息?”姚颜卿沉声问道。
“未曾。”陈夫人摇了摇头,却见姚颜卿眉头微拧,忍不住冷笑一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