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成长公主秀眉蹙着,犯了难,她瞧了这么多小娘,最中意的便是安成侯府的六娘子,家世好,模样好,性子也好,最紧要的是祁家是她外祖家,和她也是沾亲带故,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来才能和她贴心。
“要我说你很不必操心这些,如今姚……咳,如今五郎可是炙手可热,朝中不少大臣都想招他为婿,他的亲事还是他自己拿主意的好,得你插手后也落不得好来。”定远侯说完,把手上的盖碗一撂,长叹一声,想起了自己的幼子,倘若他如姚颜卿这般出息,何愁前程。
“你说什么话,我是阿卿的母亲,他的亲事我焉能不管。”福成长公主嗔声说道。
“你有这心还不如管管四郎的事。”定远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福成长公主笑道:“四郎做亲人选我都相看好了,只想着等他高中后在议亲,到时叫皇兄赐婚岂不是体面。”
定远侯不曾想到福成长公主现在还如此天真,便提醒她道:“圣人若有偏爱四郎的心,何至于如今都叫他一介白身。”
福成长公主因这话脸色一沉,抱怨道:“也不知皇兄是如何想的,嫡亲的外甥不抬举,反倒是提携不相干的人,叫他们压了四郎一头。”
这样的话,福成长公主敢说,定远侯却不敢应,只与她道:“你前些时候进宫,母后可曾说过什么?”
福成长公主眸光一暗,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还能说什么,左右都是那些话,皇兄不应母后又能拿他有什么法子,眼瞧着蕙娘也是说亲的年纪了,旁的表姐妹好歹也是县主之身出嫁,到了她这连这分体面也没有,日后如何让她在婆家立得住脚,妯娌一问,让她如何回答。”
定远侯心里一沉,他原以为他不过是不比早些年在圣人面前有体面了,如今看来怕是糟了厌弃才是,若不然圣人岂能会连一丁点的体面都不给他留了。
“你还是得去求母后,她老人家若都撒手不管了,四郎还能指望谁去。”定远侯叹声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定远侯的爵位自是长子来袭,可小儿子偏又是从公主肚子里托生的,身份上自是要尊贵过长子,可他已是对不起亡妻,焉能在夺了长子的爵位。
这样的事不用定远侯说福成长公主心里也是明白的,奈何她明白没有用,圣人一日不松口,她也只能瞪着眼瞧着,生生的把这口咽下去,心里不是不怨,可又能如何呢!她如今这一身尊荣都仰赖皇兄,焉敢开罪了他,便是亲兄妹在皇家又能有几分情意。
“要说我就该拘着四郎好声读书,皇兄最喜欢上进的人,若不然阿卿怎就这般得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