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在受委屈。”姚四郎眼也没扫那匣子一眼,沉声说道。
宣平侯面露尴尬之色,心底苦笑,却着实不愿叫儿子与三娘子和离,府里如今唯二郎有些出息,领的是正经差事,余下的儿子有一个算一个,不说是浪荡子却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将来分家后,几个儿子能依靠的除了长子便是幼子,只要与姚家这桩亲事不断,幼子手上自不会短缺了银钱,到时也可帮衬三个兄长一二。
宣平侯一咬牙,起身便要长揖一礼,姚四郎哪里能受得起他的礼,当即起身避了开,又回了一礼,口中道:“万不敢当侯爷的礼,实话与侯爷说,五妹妹的事我也做不得主,一切只听五郎行事,侯爷还请莫要为难了我,还是叫府上四郎君写下和离书,放我五妹妹一条生路吧!”
宣平侯沉声一叹,扶起姚四郎道:“这样大的事,我总是要与你家长辈见上一面在议。”
姚四郎回道:“家中长辈已来了信,五妹妹的事都交由我家五郎全权处理。”
宣平侯一怔,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姚家长辈会不插手,反倒是叫一个毛头小子来主事。
“既如此,贤侄也不急于这一刻,且容我与你家五郎见上一面在说可好?”宣平侯温声说道,姿态放的极低。
姚四郎见状,心中不禁感慨,果然叫五郎料中了,宣平侯还真是一个老狐狸。
“如此就依侯爷的意思吧!只是我家五郎叫我清点五妹妹的嫁妆,你看?”
宣平侯心里松了一口气,口中笑道:“自是应当的,便是贤侄不说我亦要叫人带了你去。”说罢,喊了许四郎进来,冷声道:“还不带你舅兄下去清点华娘的嫁妆。”
许四郎惯来怕宣平侯,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哪里敢多言,当即就带了姚四郎下去,两人一转身出去,宣平侯便喊了贾管家进来,低声吩咐了一番,叫他赶紧去定远侯府请了老夫人回来,务必要当着定远侯府的人面说出姚四郎来要和离书一事。
贾管家知这是顶重要的大事,应下后也不敢耽搁,当即就叫人套了马车去定远侯府。
再说杨老夫人叫人去请福成长公主过云左山房来,这对福成长公主来说可是一件稀罕事,这内宅中,惯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自打嫁进定远侯府,便和杨老夫人暗斗个没完,胜负倒是在五五之间,在生了杨士英后,她偶尔还能占据一下上风,到如今,两人也形成了一种互不干涉的默契来,毕竟儿女都大了,在闹下去也是徒惹笑柄。
福成长公主轻轻挑着描画的致细长的黛眉,口中溢出一声轻哼,与薛妈妈道:“指不定又闹了什么幺蛾子呢!这日子过的,就没一日舒坦的。”
薛妈妈笑道:“老奴让人去打探一番?”
福成长公主口中溢出一声轻叹,摆了下手:“倒也不必了,左右不过是无事找事。”说罢,懒懒的起了身,却是不紧不慢的叫小丫鬟服侍她换过一身衣衫。
“你瞧着安成侯家的娘如何?”福成长公主藕臂伸展,小丫鬟拿着披帛旋绕在她手臂之上。
薛妈妈闻言便知福成长公主的意思,忙笑道:“华六娘子可是没得挑的,性子又活泼大方,当时老奴还想呢!这样一个美娇娘也不知会叫哪家郎君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