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侍郎朝大明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正色道:“臣依照圣人旨意挑拨粮款何错之有,银子不拨下去后再不经下官之手,从京中到肃州千里之遥,经手的地方官员达数十人之多,臣如何能得知是何处出了纰漏,已至于肃州百姓连年叫苦。”吴侍郎这番话说的义正辞严,更兼有激愤之情。
姚颜卿嘴角轻勾,笑出了声来,惹得吴侍郎怒目而视。
三皇子看了姚颜卿一眼,随后冷笑道:“吴侍郎好利的嘴,既这般能说会道,一会便叫你说个够。”说完,他点了姚颜卿的名。
姚颜卿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在腿上,薄唇一挑,便开口道:“吴大人可知五年前一斗米只需五文钱,一两银子可买两百斗新米,陈米可买四百斗,糙米可买千斗,按照你每年挑拨下的粮款,肃州百姓虽不至于鼓腹含和,却也不至于出现饿死的灾民。”
吴侍郎眸光一闪,眼中带了几分愤慨之分,冷声道:“姚大人是吧!你与本官说这些作甚,粮款本官一分不少的调拨下去,至于你说米多少银子一斗,我吴家乃是世禄之家,怎会如姚大人这般通。”
被吴侍郎暗讽一番,姚颜卿也不动怒,只淡淡一笑:“吴大人既不知粮食价值几何,为何会调拨出二十万两的粮款?”
这个问题问的好,三皇子嘴角翘了一下,沉声道:“吴侍郎不是生了一张利嘴吗?怎么如今却闭口不言了?”
“自有属下计算出来,臣是户部侍郎,焉能在这等小事上也事事照看。”吴侍郎淡声说道,眼底终是有了波动。
“吴大人说的是,只是下官有些好奇,当日是何人给出的这个数目,吴大人过目后便不曾提出过疑问?”姚颜卿从座位上起身,微微一笑,度步到吴侍郎身边。
“当时本官只是吩咐下属去计算需多少粮款,并为细问过是何人经手,且年头久了,我也记不得我当时是否提出过疑问。”吴侍郎见姚颜卿近身上前,那双眼形优美的桃花眼却冷沉的有些骇人,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姚颜卿长眉一挑,继续问道:“便是如此,吴大人也该说出一个人来,便是五年前的事记不得了,莫不是今年的事也忘了?吴大人可不像是忘性如此之大的人。”
吴侍郎脸色徒然一沉,喝声道:“你是在审问本官吗?你一个小小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有何资格审问本官。”
“父皇命姚大人与我同理此案,他自然有资格审问你。”三皇子冷冷的出言道,知吴侍郎已有些失了分寸。
姚颜卿好整以暇的望着吴侍郎,淡声道:“吴大人可想出了当日吩咐的何人。”
吴侍郎目光沉了沉,说出了一个人来:“往年的记不清了,今年是许主事。”
三皇子闻言看了姚颜卿一眼,想到了这许主事与他尚有那么几分干系,许尚德的弟弟娶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