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临江胡同,三娘子早早的等在了厅堂,瞧见他一张小脸不过短短几日便已削尖,忍不住红了眼眶,极是心疼,赶紧招呼了小丫鬟端来热实,先叫他垫垫肚子。
姚颜卿却是难忍自身恶臭,先去沐浴了一番,未等把头发烘干,便出来觅食,他吃相素来是极其雅致的,这一次倒是显出了几分急相来。
“慢些用,又没有人和你抢。”三娘子抿着嘴笑,给姚颜卿舀了一碗补汤。
姚颜卿连吃了两碗米饭,桌面上的菜也叫他扫的七七八八,剩不下多少东西,吃到最后,他才慢悠悠的端起一碗补汤,轻轻一吹,喝了起来。
三娘子只觉得自己弟弟瘦的都有些脱了相,等他喝完一碗补汤后,又忙给他舀了一碗,轻声道:“多喝一些,今儿个一早就叫大厨房熬上了,最是滋补身子不过了。”
姚颜卿端起碗来喝了个干净,之后就被三娘子催着去歇息,在她眼里自己弟弟是极其出色的,下场必会高中,五日后放榜不晓得该有多少人前来恭贺,这几日自是该好好的养养身子。
这次会试参加的举子达有数千人,两名主考官外加三名副考官,极十五名同考官连着在五日内阅读数千份卷子,力自是有限,不得把字迹潦草的卷子撇在了一边,连眼都未曾过,若字迹公证的,倒会叫他们多看上几眼,徐太傅手上拿着一份卷子,见上面的字迹便不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同为主考官的吏部尚书王桐见状便凑了过去,探头一瞧,一目十行,忍不住露出了赞许的笑容来。
副考官礼部侍郎唐景田见两位主考官皆面露笑意,便放下了手上的卷子,凑了过去,笑道:“两位大人可是读到锦绣文章了?”
徐太傅因认出了姚颜卿字迹,怕日后授人以话柄,只捻着胡须微微一笑,吏部尚书王桐却是笑赞道:“此文章舂容大雅,颇有当年沈学士余风,我观此子怕是年少,比起当年的沈学士更多了稍许锋芒锐气。”
礼部侍郎唐景田更为好奇,接过卷子细览一番,忍不住赞道:“堪为榜首。”
理藩院尚书杨溥颐却是笑道:“我这亦有一卷子,可供各位大人一览。”
几人凑过去一瞧,亦赞许不已,想不到今科竟有这般多的良才,实乃晋唐大幸。
徐太傅存有私心,因爱极姚颜卿的才华,更觉得他所写试卷合他心意,忍不住偏颇道:“稍显老成了些。”
理藩院尚书杨溥颐一笑道:“我却觉得另一篇文章过于锋芒毕露,少了一些深思熟虑。”
吏部尚书王桐惯来圆滑,既不愿意得罪了徐太傅,亦不愿意得罪杨尚书,便道:“头名难择,倒不如让圣人一观。”
两份试卷同时送到了晋文帝面前,晋文帝阅后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赞道:“皆为晋唐英才,也难怪几位爱卿难以抉择。”说罢,在左边的试卷上点了点。
徐太傅面上未露声色,心里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