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太太已经怀上了祁尊,祁尊的父亲算是移情别恋了,老爷子原则性又那么强,能不气病倒吗?在老人眼里,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行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儿子。
可是如今,少爷这情况就更复杂了,少奶奶一直无法生育,祁尊又是祁家的独苗,老人能不着急吗?少爷还效仿他的父亲搞了一批孤儿养在家里,这算是彻底刺激到老爷子了。
这一次,少爷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低头的,如今时代不同了,现代的年轻人接受的事物不一样了,估计少爷就是气死老头,也不会做出任何妥协的。
从下午两三点就跪在了那里,算算时间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张伯急忙走了过去,看了眼跪在门口的人,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双眼红肿,这会儿倒是没哭了,只是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小巧的脸蛋往地板上滴,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再这么跪下去可不要把腿跪出毛病来了。
张伯知道祁尊不起来,这丫头肯定是拉不起来的,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陪着少爷跪着,估计里面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吧。
于是张伯耍了点小心思,这次他没敲门,轻轻把门拧开,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对着门口的人儿劝了句:“少奶奶,快起来吧,下午饭都没吃,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吧”
果然,跪在床边的人猛然回头,就见门口端端正正跪着的人儿,几乎没有一秒的犹豫他便起了身,没给床上的人一眼,也不顾自己腿部的不适,步伐微微踉跄,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张伯差点闪躲不及。
只见他弯腰半蹲下,抬手轻轻擦拭她脸蛋上的汗珠,低沉一句:“怎么这么傻?”
“陪你一起傻啊”林沫冉看着他笑的灿烂,眼泪却瞬间失去了管制,哽咽着吐出句:“我们是夫妻啊”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人,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隐隐看见他唇角勾起一点温柔的笑意,紧接着腰部被一搂,打横抱起了她,几乎麻木到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双腿,突然的舒展顿时酸痛难忍,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冷汗来。
她跪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每年的除夕夜,在寺庙的槐花树下,祁尊跪一夜守着母亲,他是心里有多疼才能做到身体的毫无知觉呢?
那应该是心痛的极限才能做到的吧,就像她一样,就是陪着他跪断了双腿,她都不会觉得有心口疼。
他步伐沉稳,被他一路抱下了楼,一群老宅做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少爷,少奶奶,饭菜热了好几次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少爷,少奶奶的药”
祁尊抱着怀里的人,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厅,司机立马小跑去后院把车开了出来,祁尊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司机立马下了车,把驾驶座让给了他。
他把她放进了车里,俯身帮她系好安全带后,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的一个吻,轻轻的碰触,就像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这个短暂而温柔的吻,让她品出了无尽的疼惜,就听他温言软语一句:“沫冉,这次表现不错,可以打一分”
她哽咽着笑道:“还有九十九分哪去了”
他掐掐她的脸,眼神温柔的勾魂摄魄,唇角有点笑容,喃喃低语道:“你只需要做出一分的努力,剩下的九十九分,我来就好。”
她感觉泪腺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知道是心疼的泪水多一点,还是感动的泪水多一点,这个男人总能让她心动到无法自拔。
在祁尊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司机急忙递了一包东西给祁尊,祁尊睨了眼袋子,吃的喝的都有,他冲着这名懂事的手下勾了下唇角,薄唇轻启,华丽丽的冒出句:“谢了。”
他这句明显让这位司机兼保镖的壮汉愣了好久,惊的半天回不过魂儿来。
这人是尊少吗?
他他说了啥?
林沫冉也被惊到了,惊的都忘记了悲伤,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的手下这么客气了。
车子已经开出了院门儿,林沫冉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眼,就见呆愣在那儿的黑衣墨镜哥,一把摘掉了墨镜,瞪着车屁股,使劲儿抓着头皮。
她惊讶的反应让祁尊觉得有些好笑,把食品袋子递给了她:“赶紧吃点东西。”
“好”她打开袋子,是白姨做的寿司,还有两杯果汁,往自己嘴里塞之前,先递到了他的嘴边。
祁尊微微皱眉,一向讲究的他,估计是有点不习惯边开车边吃东西,不过还是张嘴咬了一口,林沫冉转手就吃了他吃剩下的,然后继续给他喂食,她这个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让某少爷直接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半山腰上,倾身情不自禁的擒住了她的唇。
彼此沉陷下去,抚慰着彼此的心灵,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想吻个够,把什么事都暂时抛诸在脑后,只想能幸福一秒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