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就知道这事儿不能详细的向这丫头汇报,这丫头心思细腻,肯定会受不了的,他急忙宽慰起来:“少奶奶,这也不能怨你啊,祁新小姐那么极端,本来就有精神疾病”
“您有她弟弟的联系方式吗?”林沫冉哪里还听得进去劝啊?在她心里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急声打断了张伯的话:“我忘了她的弟弟叫什么名字了,您联系过他,应该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叫吴昊前几天才联系上他,我把遗物交给了他,他就走了,我并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张伯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祁家处理大小事物四五十年了,从来没有这件事这么难处理过,他叹道:“哎老爷子如今这样一个情况,少爷又还没把你接回家,发生这样的事情,总不能用钱打发人家,除了把遗物交给他,我也只能跟他说声抱歉了,这件事牵扯到少爷和祁家的名声,也只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就算了。”
就算了?
这三个字一直在林沫冉的脑海里盘旋着,这对她来说不亚于是一场道德底线的较量,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是一条人命啊,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该负什么样的责,精神病院该负什么样的责,都得一样一样的扒拉清楚,给吴昊和爷爷一个交代啊。
她是有罪责的,她不该不走法律程序,动用私刑,把一个抑郁症患者丢进了疯人院,导致她受到虐待,最后死于非命。
可是,这事儿一旦调查起来,一层一层抽丝剥茧的扒拉下去,邢心蕾是祁家私生女的身份说不定就会曝光,到时候,祁尊的名声、祁家的名声,绝对会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
祁尊又有什么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骂名。
不,绝对不可以。
这样对祁尊真的太残忍了,绝对不可以伤害祁尊。
像张伯说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最重要。
她恍恍惚惚的从老宅回去,经过祁氏总部的时候,没敢进去,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手脚也是冰凉的,她从来就是个笨人,遇事儿掩盖不住情绪,不能让祁尊看见自己这么副鬼样子,她现在太需要冷静了,老宅太吵了,不是孩子的哭声就是孩子的吵闹声,整整一个下午一刻都没停歇过,她需要泡个澡,好好冷静一下。
“少奶奶,不进去吗?”经过公司大门口时,司机特意放慢了车速,有些疑惑的询问了一句,自从少奶奶回来后的这四五天,挺黏尊少的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见后座的人有些发呆,司机加大音量唤道:“少奶奶?我们是直接回家吗?”
林沫冉这才收回思绪,稳了稳情绪,往车窗外看了眼:“今天照顾了一下午爷爷,又陪孩子们玩儿了那么久,我有累了,回去吧。”
“好吧。”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比较活泼,他忍不住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和尊少又闹别扭了呢。”
“没有啊”林沫冉尴尬的笑了下,有些害羞,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少奶奶,其实说句实话,这个世上能像尊少这样疼爱自己女人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尤其还是这么有钱的男人,长相还这么赞,尊少简直就是绝品啊!我要是个女人,我都会心动啊。”
“噗”司机这句话直接让林沫冉笑了出来,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可爱的司机大哥两眼。
他有点偏胖,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到了一起,看上去特别喜感,这跟以前安排在她身边的保镖和司机可太不一样,以前的都是些大木头桩子,随时随地都在防止她耍滑逃跑,看得出祁尊这次连给她安排的司机都是用了心的。
司机眯着眼扫了眼后视镜,接着喜滋滋的调侃道:“所以说,少奶奶以后要是跟尊少闹别扭的话,千万不要跟他打嘴仗,也不要动不动就闹离婚,直接拉着他关上房门儿来解决,或者杀他办公室去,就地正法”
林沫冉感觉脸越来越烧了,因为那个普遍撒网计划,她黏祁尊黏的似乎有点过头了,就连司机都趁着祁尊不在拿她开玩笑。
司机笑眯眯的再接再厉:“像现在这样多好,伤尊少的身比伤他的心好太多了,你要是把他的心伤了,我们就该遭殃了,你要是伤他的身,他也就没力气找我们发脾气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年半里,尊少经常火气旺的牙疼,他脾气一来我们谁受得了啊。”
林沫冉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了,红着脸回了句:“那还不是你们撵我走的,他受了伤,我想看看他都不让,我才把他丢给你们的啊。”
“嘿嘿少奶奶别记仇啊,大家伙也是急的,当时以为”司机顿时打住了话:“嗨,过去的事别提了,现在多好啊,是吧。”
跟司机说说笑笑回到家,她关上卧室,好好泡了个澡,让大脑保持空白状态什么都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