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点头的时候,他抬手摸着她的脸,温柔的姿势,满掌心都是她细腻的触感,他笑了笑,几分悲凉:“沫冉,我们能不能再努力一点点?”
这样的祁尊好温柔,杀伤力无穷,她彻底凌乱了,眼前温柔的祁尊和举枪杀人的祁尊,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只是个普通人,软弱、怕事、又很没有安全感。
原来,他只是投了一枚烟雾弹给她,下一秒就掐灭了她的希望,貌似温柔,实则霸道如斯。
他一把抱起她,搂她入怀:“沫冉,你可以跟我耍心机,甚至可以厌恶我,我都有那个耐心去改变你的心态,唯独,不要怕我,好不好?”
林沫冉埋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带动着她的心跳产生共鸣,她咬着指关节,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却已决堤,心里的恐惧和委屈怎么都压不住了。
不要怕他?唯独这一点真的好难。
她怕他的狠绝无情,怕他偶尔的温情眷顾,他的每一面都会她失去勇气,她感觉自己好没用,总是拿他没办法,她像只无助的小困兽,忍不住呜咽出声:“可是,我不是电脑,无法让你输入一个听话的程序,你的对错标准,跟我的不一样,我们是不一样的”
“不要哭,沫冉,不要哭,我不会再碰枪了”
他这句让她的哭声停滞了一瞬,他忽然压下她的身子,整个人覆了上去,拉开了她的睡衣领子,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碰你,我就不会再碰枪。”
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吻上了她的唇,顺着她的脖子落下深吻,他忽然低下头去,轻咬住她的锁骨。
林沫冉微微吃痛,忍不住唤出了他的名字:“啊,祁尊”
他的动作几分粗暴,几下除去了她的睡衣,前戏不足的情况下就侵占了她的全部,像似在发泄,带着几分狂躁不安。
他是在害怕。
今天,只差一点点,他就彻底失去这个女人了。
他只是不停地在她身上找安慰,几乎失了理智,让她一遍遍在身下娇声哭诉求饶,他才感到安心。
夜凉如水,下起了小雨。
他松开怀里熟睡过去的人,替她盖紧薄被,轻声起身下床。
院子里此时还站着负荆请罪的四个保镖,他们本来是安排在林沫冉身边的人,却因为自作主张擅离职守,差点造成无法弥补的过失,这是无法原谅的。
四个人笔直的站着,雨水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眼前的门忽然拉开,一束柔和的光线从屋内照射出来,走出来的男人挡住了所有的光亮,压迫感瞬间迎面而来,锋利如刀刃。
全身湿透的四个保镖,不禁打了个冷颤,恭敬的鞠躬招呼:“尊少。”
他背着光线负手而立,抬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空丝丝细雨,沉默半晌,忽然出声,语气清清冷冷:“都跟了我多少年了?”
四人当即心虚的低下头去,异口同声:“十七年。”
“十七年?”祁尊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笑容,断然讥诮道:“难怪主意大了,不用听我的安排了。”
“尊少!”四人几乎同时跪了下去。
其中一个诚惶诚恐的开口做检讨:“这次让少奶奶受到惊吓,差点差点遇到不测,都是我们的错,请尊少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机会?”祁尊的脸色忽然就阴冷到了极点:“若是因为你们的失职,让她丢了性命,谁来给我一次机会?”
“对不起尊少。”
“我亏了你们?”
“没有尊少,祁家待我们恩重如山。”
“你们走吧。”
“尊少”四个大男人几乎红了眼眶,祁家所有人都知道,这句对不起说出口,就意味着,祁家不再需要你了,这是祁家的规定,从来没有人因为对不起,还能没关系的继续留下来。
跟了祁尊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可能摸不透祁尊为何生气?他气的不过是,在他们心里他的命比少奶奶重要,所以这是他们犯的最大错误,几乎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