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凌的脖子上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着!他被人挟持了!而挟持他的是一个满脸是伤的女人。
祁尊还是那一身病服,他站在他俩五六步的距离。
祁尊旁边站着展跃,他的脸看上去比被挟持的展凌还要苍白。
显然展跃也慌了,他咬牙切齿:“死女人,你要敢伤他一根毫毛,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此时太阳西斜,满眼的落日余晖,不美了,只觉得血红一片。
女人粗喘着,竭力嘶吼:“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祁尊淡色的唇弧线完美的勾起,落日余晖映着他凛冽的眉骨时隐时现,萧杀声色中如此醒目,眼底有一抹冰凉的杀意。
女人的威胁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姿态淡然的一步一步往前走:“祁月,祁家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放开他,我给你一条活路。”
祁尊的命令,几乎没有人敢反抗。
无形的压力,剧烈的无可反抗,女人只觉得无处可逃,祁尊靠近一步,她挟持着展凌后退好几步,后背已经贴着栏杆了,眼看就要把她逼入死角,女人被逼到了绝境,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她手上的匕首用力,展凌脖子上立马见了红:“祁尊,你不要逼我拉他陪葬!”
祁尊停了步伐,他看向女人,轻启薄唇:“机会我给了,是你不要。”
女人禁不住颤抖起来,这个男人有多狠毒,她是深有体会,说不怕是假的,可一想到那个人
她眼底陡然升起阴狠的火苗,失控的大叫:“他毁了,你把他毁了,法律治不了你,我没本事杀了你,今天就拉一个你的人陪葬也”
楼口一直捂着嘴巴的人儿,腿软的站立不住,靠着大铁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铁门重重的磕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祁尊正抬手,把手中的匕首射向了女人,女人话没说完,一枚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在了她挟持人的那只手上,叮当一声,她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本来这一匕首祁尊对准的是女人的咽喉,他是起了要一击致命的心,身后突如其来的响动,他心念一闪,脱手而出的那一秒却改变了匕首的方位。
几乎所有人回头看了眼楼梯口,表情各异的紧张。
祁尊一回身,林沫冉布满深度恐惧的表情当即落入了他眼中,而他暴力血腥的表情还来不及收,残忍的不留一丝余地:“该死。”
女人匕首一脱手,展跃跟几个墨镜男几大步飞奔上去,一把拉开展凌,把女人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女人不死心的拼命挣扎,她嘶声力竭的吼:“祁尊!你会遭报应的!你们祁家个个都不得好死!今天你们不弄死我,我早晚会替楚逸”
展跃狠狠的一掌劈在女人的后劲,打断了女人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林沫冉的视线被挡住了,她没看清倒在地上的女人,这种画面对她来说,只在电视里见过,那都是演戏的。
亲眼见证这么一场你死我活的场面,这一过程,绝非她能承受得了的。
“尊少,对不起因为她劫持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展凌,我们一慌张就都跟了上来了,门口忘记留把守的人”
“不知道少奶奶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种解释简直苍白无力,于事无补,祁尊勃然大怒,凌厉的视线扫向说话的两个经常做守卫的保镖,声音阴冷到了极点:“滚!别再回来。”
都该死,竟然让小东西看见他生活中如此暴力的画面,他们都该死。
只差一点他就当着她的面亲手演绎一场杀戮,结束一条烂命。
祁尊和展凌一起迈步直直的向她走去。
“没事吧冉冉?”展凌顺着她惊恐的眼神,抬手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估计再稍稍用点力,他这条小命儿今天就该交代了,虽然心有余悸,但作为一名医生,他首先关心的还是别人:“别怕别怕,没事了。”
林沫冉茫茫然的瘫坐在地上,连视线都是飘散的,看看展凌的脖子,看看被打昏的女人,又看看祁尊,不知道该落到哪里。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祁尊抬手盖住她的眼睛,把她的恐惧落入一个黑暗空白的终点中,然后单手拥她入怀,用力圈住她颤抖的厉害的身子,他柔声哄一句:“好了,冉冉别怕。”
林沫冉深吸了好几口气,嗅到他胸口的暖意和味道,缓过来神后就是一番质问,十分无助的语气:“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连你身边的人都会跟着遭殃?”
祁尊微微一僵,冰冷的脸上,哪有半分温柔痕迹,眼底分明还是一片血光,杀意浓重。
“沫冉,那个没事了,等下我们就报警,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低的你”展凌慌忙抬头,看见了祁尊的眼神,绝望、冷漠、悲凉、痛彻,好似幻觉,瞬间就消失了,可分明让他看见那么深刻的伤痕。
祁尊受伤了。
显然这丫头的第三个问题有些尖锐了,遭殃这个词儿,她也许不知道会有多伤人,像是排斥,是厌恶,也是质问,就好像在问你为什么这么坏会影响身边的人。
“尊,她真的吓坏了,口不择言,不能当真的”展凌急忙出声,他想做个解释,这丫头单纯,又有满脑子的正义感,她只是看见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被人挟持了,她被吓坏了,就慌不择言的说了几句义正言辞的话,不能当真的。
可祁尊不听,他弯腰抱起地上的人就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