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的惩罚,却没料到他只是把她洗澡。
他整个人平静的有些反常,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拿毛巾帮她擦拭着身子,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再一次被他弄得手足无措,兵荒马乱了。
这绝非正常。
这种不奸不杀的态度,说实话她更怕了,仿佛看见了一张天罗地网,正一点一滴的在网住她,试图困死她。
此时她真的有种冲动,想一把推开他,对他直说:别洗了尊少,你要做就做吧,你这个样子我压力大得快要窒息了。
她僵着身子,一副壮士割腕的姿态闭着眼睛,在等他行刑。
他洗的用心,时间变得异常煎熬。
林沫冉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
也没多久,十分钟左右洗完,一条浴巾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抱她出浴缸,一阵轻微的晃动过后,后背传来柔软的触感,把她放在了床上,床侧一陷,接着他的体温就覆了上来,暖如温泉,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他抬手散开她头顶的秀发,手指顺势向下滑到了她的脊背上,隔着浴巾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
之后,就没有了之后
事实上对男人来说,在解决感情矛盾的时候,更喜欢身体力行,直接来一场翻云覆雨,比对女人说一箩筐甜言蜜语,做一大堆感天动地,要省事很多。
他祁尊就更没有那种耐心了。
可他什么都没做。
头顶传来轻缓的呼吸声,他睡着了,从松开力度的怀抱可以断定,这次是真的睡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沫冉还是不敢置信。
惩罚,只是这样?
借着洗澡的名义,摸了一遍她的全身,算惩罚了吗?
下意识的仰头看他,他轻抿的薄唇,唇形很漂亮,淡淡的颜色,脑中无预警的冒出了适合接吻这个词来。
蹭的一下脸红了个透,急忙闭上眼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稍稍挪开距离,发现他是真的睡的很沉,才慢慢放柔身子睡过去。
后半夜,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一声。
祁尊豁然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清明,不见半点没睡醒的混沌。
他动作轻缓的下床,伸手替沉睡中的女人拉了下薄被,走出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见门口恭候的人,冷声发问:“怎么样?”
展跃把声音压得很低:“判了七年。”
祁尊仰头定定的看着漆黑的天空,忽然觉得烦躁,想找烟来抽,一摸口袋,发现这身皮是病服,展凌那王八蛋根本不会给他的口袋里准备这种东西,转头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人给他。
展跃小声嘀咕:“住着院呢,你悠着点。”
还是服从的给他掏了一支,帮他点上后,继续汇报:“可想而知,政界有多想修复跟你的关系,他就会有多惨,他们在做给你看,可他们不知道你根本就没看,为了让他俯首认罪,用了刑具,他骨头还挺硬的,被弄废了都没低头认罪,直到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七年的邢才判下来,现在不是个正常人了。”
一支烟抽完祁尊才出声:“想办法保释出来。”
“啊”展跃皱着眉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
祁尊弹出指间的烟头,转头面向他,沉声吩咐:“找一个合适的人出面。”
只字片语便懂了他的意思,展跃小声咕哝:“不能让人知道是祁家出钱保释的,整件事都跟祁家无关。”
祁尊睨着眼前病房的门,透过这道门,仿佛能看见床上她瘦弱的样子,倔强的挺直着脊背,无论给多少抚摸都难柔下去。
“就算把那人保释出来,也成了废人,难道咱们养着?我觉得这事掩盖不了,当初求你帮忙替他说话的人不少,你不理睬这事,之后这些人就把心思动到了心蕾的身上,想求她给你吹吹枕边风“
顿了顿,展跃继续小心道:“安南的婚礼你安排她去,这是要昭告天下她是你的太太?她的身份一旦曝光,那些人肯定又会从她这里入手,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跟她说起这事,到时候各种麻烦可都来了,那人跟她青梅竹马,感情挺深的,她那么倔,会恨上吧。”
看着祁尊越来越阴沉的脸,展跃越说越小声,会恨上你字没敢说出口。
“那么从今天起,你的任务要加剧了。”祁尊抬手敲了敲大理石栏杆,眼底有一抹冷狠的杀意,他笑了下,冷沉沉的下达了命令:“永远别让这些人有机会靠近她百步以内。”
展跃头痛的啊了声,忍不住眼前一黑:“爷,我能要求加薪吗?我请求整个保卫科都加薪!”
回答他的是一个冷傲的背影,和合上的门。
展跃只能对着空气抡了几拳。
忽然觉得拥有这一身被大资本家压榨的本领,很不爽。
早晨
林沫冉猛地转醒,发现天已大亮。
在石灵镇养成的生理时钟,五点就会起床,一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了!
生理时钟失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