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冉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思考,也不能理解。
他抬眼看着她,挂着点滴的右手拿着勺子,轻轻敲着食盒,难得耐心极好的等她反应过来。
林沫冉咽了咽口水,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脑海里忽然闪现他的那群保镖呵斥她的凶恶样子来!
她何德何能受的起他的伺候?更何况还是这么副病态的情况下!
心底只有一个疑问盘旋,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改变了惩罚她的招数?
“你你开什么玩笑?”
祁尊捏着勺子的手一僵
没想到等了半天等了她这么一句,瞬间脸就冷清了几分,不过唇上却勾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来,一把扯了手背上碍事的针头
“哎!哎你怎么把针拔了?这样拔流血了!护士”她急忙上前,抽了两张纸巾按住他手背上冒血的针眼。
准备叫护士给他重新挂上,奈何被他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打断了:“林沫冉,对你,我从不开玩笑的。”
他眼神深邃摄人,林沫冉感觉心脏停跳了几秒,然后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被他拉坐在床沿边,丢了她手里沾上点点血迹的纸巾,当真舀起一勺饭菜喂到她的嘴边。
他眉睫低顺,只是神态认真,不带任何情绪,这么纯粹的祁尊,只叫人连呼吸都忘了。
林沫冉一时失了神,等意识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喂了好几口。
她急忙推开再次喂到嘴边的勺子,慌的想逃:“住院的是你,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她宁愿这个男人掐死她,或者从窗口把她扔下去,也不想被他这般相待!
他太懂得如何运用自身的优势来吸引人了,不得不承认,她也是有,只怕再坐怀不乱的女子,都会被他勾动芳心,引出贪念来。
见她那么明显的不安,他心念一动,便把食盒递给了她:“吃完,照顾我需要力气。”
林沫冉不敢再忤他的意思,抱着食盒就往沙发躲,低头越吃越不是滋味儿,心乱如麻,又想留下来照顾他,又想找个借口走。
静谧的空间,忽然响起单调的手机铃声,是他的电话。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微愣了下才接起电话,开口温和的唤出一个名字:“心蕾。”
林沫冉猛的僵住,一口食物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很想咳嗽,一把捂住嘴巴,瞬间就憋红了脸,憋的眼泪在眼眶打转,硬是没让自己咳出来。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何等的焦急不安,只听男人柔声安慰:“我没事,不用担心,你照顾好自己,今晚的晚餐,我要爽约了,下次补给你。”
“咳咳咳”心口一抽,林沫冉没忍住咳了出来,她捂着口鼻慌忙往里面的洗漱间跑,打开水龙头趴在洗漱台上咳的眼泪汪汪,咳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扭曲抽痛,她狼狈的不敢抬头看镜子里反射的那个自己。
嗓子都快咳破了,卡在喉咙里的食物才咳出来。
她捧水使劲洗了把脸,心里这滋味,还真是五味杂陈,难受的紧,还有些慌乱。
按理说她是有那个资格质问的,却没那份底气,反而担忧刚才咳出声了,那个女人听见没?祁尊那么敏感多疑的一个人,肯定会以为她是耍心机故意的。
他带着杀意的那一番警告,她没敢忘,他说过,她不能跟祁爷爷一起掺合他跟邢心蕾的事,更不能出现在邢心蕾的面前,她记得异常清楚,因为这番话时不时的会让她隐隐作痛,让她彻底想放弃这段婚姻。
她想她是这个世上最窝囊的原配了吧,丈夫与小三情意绵绵,她却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又哪里有底气来捍卫自己的领地呢?
她只能拼命的假装不在乎,让自己至少有尊严一点点,她把自己活成了忍者神龟。
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情绪,就出去了。
祁尊刚挂电话,掀开薄被正准备起身下床
林沫冉一惊,跑过去制止了他的动作,冲他笑笑,张口便是解释:“不好意思,刚才吃太快了,噎住了”
祁尊点点头,表情淡出了几分清冷,眼神忽然又变得锐利摄人了,只是瞧着她,不说话。
林沫冉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她收了食盒,忙找离开的理由:“我去叫护士给你重新”
“床头有服务铃。”他冷声打断她的话,断了她想逃的意图。
林沫冉不自觉的抿紧了唇,攥着衣服的下摆,这是她委屈时的习惯小动作。
她眼神四处飘忽几下,再与他对视时,有了水汽,却是笑盈盈的晶亮,决定不绕弯子了,坦然问道:“我在这方便吗?”
祁尊双手收紧握拳,又无力的松开,眯长的双眸子里翻滚着两簇怒火,唇上的笑意明晃晃的玄惑,冷得诧异非常,他反问:“祁少奶奶觉得,能有什么不方便呢?”
林沫冉只觉得背脊发凉,他这股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那点可怜的自尊让她挺直了背脊,她垂眸一笑,那就更直白一点吧:“我总不能等她来了,你下令才知道走吧,那也太不知趣了,你说过,我不能出现在她面前的”
祁尊顿时笑了,寒气逼人:“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