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急”连饭都没吃,也没洗漱。
“看样子确实有些急,应该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吧,听他说等下还要赶回去,这一千多公里呢,来回一趟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林沫冉心下冷冷一笑,吃在嘴里的面条怎么都咽不下去,嗓子眼儿都是干疼的感觉。
一个小时左右,祁尊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这个男人更清冷了,也更疏离了,不知道是长途开车累了、还是表情太淡漠的原因,整个人冷淡的有些苍白感。
进门没坐下,跟这对老夫妻打了个招呼,简短的吩咐道:“人帮我照顾好,钱不够给我说。”
“够了,够了,您真是太客气了,就我们这破老房子,您给的那些房费都够林小姐在这儿住几辈子了。”刘叔急忙摇着双手,一脸憨厚的笑着。
“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林小姐。”
在这儿,住几辈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沫冉心口猛地就是一抽,痛意又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好。”祁尊对着老两口轻点了下头,从钱夹里掏出一叠现金,转过眼来递到了她的面前,开口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这边取款机不多,取钱不太方便,钱收好,不够”
林沫冉垂着眸子,愣愣的盯着他手里的那叠钱,目测一下,大概两万多吧,他出手一向大方,看来是真的不太好取钱。
突然很想笑,只是还没笑出来,眼泪差点没包住。
她抬眸,眼眶有一圈儿湿润,眼里有细碎的晶亮,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你都打点好了,不需要再给我钱了,这个地方,应该买个品牌都难吧,我要钱也没地方花呀。”
既然打算从今天起,要靠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就不会再拿他的一分一毫。
“林沫冉。”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眼神牢牢地锁住她,脸上的神色渐渐隐匿于无痕。
林沫冉全身一颤,每次他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她的时候,声音里与生俱来的那一丝不怒自威就让她心里打鼓,即便是此时此刻心灰意冷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会被震一下。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毕竟这是在人家家里,不是个吵架的地方,而且跟祁尊吵架可不像普通百姓家的打打闹闹,那是动不动就想弄死她的架势,可别吓坏了这老两口。
林沫冉强憋出个浅笑来,只能一本正经地拒绝道:“我一个女人家在外面,身上装太多的现金,不安全,而且在刘叔家有吃有喝的,也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
祁尊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唇角微微翘了下:“真不可爱。”
林沫冉低下头去,默默地遵循着正面交锋的时候,跟他绕一下就好了的一贯战略,也不去和他争辩什么,轻轻侧了下脸,想躲开他碰触的手。
她一副闪躲不及的样子那么明显,祁尊没有再说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这是在道别呢,换做是别的女人,立马就会很懂情调的依偎到他的怀里去了,偏偏只有她,一副恨不得他马上消失的神态。
男人长长的睫毛敛了一下,遮掉了眼里突然间冒出来的火焰。
这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没想到只是这么个细微的排斥动作,就能刺激到他的情绪了,让他生出一股想要把她弄死在床上的歹念来,她这么笨,这么不懂情调,而且还这么的排斥他,离别连个拥抱都不知道给,他还偏偏有兴趣得很,简直要命。
结婚三年以来,床笫之间的亲密接触似乎太少了点儿,除了第一年还算和谐外,后面两年他想起了心蕾,就分了心,再也没碰过她,还是她染上毒瘾提离婚的那晚碰过她,然后就是在戒毒所碰过她,都是在怒火攻心的情况下要的她。仅仅这两次,她就变得开始怕他了,怕与他的身体接触,甚至怕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展凌说她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这又快有三个月了,看上去也没见她调养的有多好,总是小折腾不断,这次中暑,又打回原位了。
这次带她来见母亲,真的太匆忙了,要不是那边出了状况,也不会匆忙的连带她熟悉环境的时间都没有。
祁尊低头看着她眉睫低顺的样子,小脸苍白,明明有怒气,还是这么柔软,简直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连一点自我保护的力气似乎都没有。
他收敛了情绪,把手里的钱递给了刘婶,习惯了我行我素:“麻烦,这些零用钱帮她收着,需要什么就帮她添置什么。”
“这”刘婶看了眼刘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急忙接住了:“好,好,我帮林小姐收着,其实都不用您再留钱了,林小姐需要什么我们去买就好了。”
她站在门边,抿着唇,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要不是一张小脸冷冷淡淡的,还真有点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祁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休息好了,早点去办答应我的事情。我忙完了,会过来。”
“嗯。”再见两个字她不想说。
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走了,把她丢在这么陌生的地方。
“刘叔,带我去山上寺庙看看吧。”
“现在啊?”刘叔和蔼的笑道:“现在可不成,这都快中午了,外面太阳也大了,祁先生说你中暑还没好利索,可不能出去晒太阳。”
“那晚上吧,晚上麻烦您带我去看看,好吗?”
“呃,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