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照看好她,我马上回来。”
祁尊简短的吩咐完,挂了电话。
早晨的小城镇空气还不错,也没有车来车往的吵杂声。
此时朝阳初升,微风挑起白色窗帘带着丝丝清凉飘了进来。
病床上,女人睡得安稳,整个空间安静无比。
只有药水的味道,像是在提醒着他,这次他又把她收拾惨了,他又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明明知道她一直很排斥他,明明知道跟心蕾的事不能强迫她接受,也明明知道只要离了婚就好
他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定定的看着她。
她的脸色没那么苍白了,眉头也没皱着了。
突然想起展跃和燕安南问过他。
心蕾找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跟林沫冉的这层关系?离婚吗?
就连展凌都这么问过他。
心蕾找回来了,你怎么打算的?会跟沫冉离婚吗?
甚至连他自己都问过自己。
费了这么大的神,把心蕾找回来了,要离婚吗?
心蕾曾经温暖过他最美好的年华,祁太太这个身份本来就是给她的。
可,当这小女人主动提出离婚还帮他把理由都给老爷子准备好了,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愤怒?会如此的强迫她留下来?
真的只是为了顾及老爷子?
不,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不愿意,谁能强迫他?
还是因为老爷子的那份遗嘱?
呵!那就更造不成影响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就在一个月前,政界还给他开了个特例,诚恳的邀请他这个博宇集团的董事长,直接升任本市副市长。
一天没在政府部门干过,只因为他带动了整个市的经济。
市长的头衔他都不屑,更何况还带了个副字,不过,若是他感兴趣,做个正市长都不在话下,这份魄力可不是一朝一夕沉淀出来的。
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十八岁他就完成了所有学业,他可没有多少闲工夫安逸的坐在教室里,燕安南他们还在大学里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公司里开始磨砺了,从业务部一名小小的业务员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全凭实力爬上了管理层。
他的野心可比父亲的大的多,那时候父亲和董事会的那群老东西,没少给他使绊子,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为了大展拳脚,他可是用尽了手段,两年的时间硬是把博宇扩展到了大洋彼岸,那时候他年仅二十一岁,几乎成了商界的一大传奇,一说起博宇,别人只会提他祁尊的名字,他彻底的掩盖了父亲的光环,也是那年他正式全权接手了博宇集团。
为什么不想离婚呢?
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在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她命悬一线,他一直是没有血性的人,却也慌了。
坐在床沿边他沉思着,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轻轻捏起她尖细的下巴。
她的唇色越来越浅淡了,只觉得还是刚跟他结婚的时候好看些,小巧的、红润的,像樱桃。
这么想着,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男人俯下身,漂亮的薄唇覆了上去,轻轻吮吻过她的唇。
“男人和牙刷,不与人公用”他忽然低声开口重复她的这句话,看着她,静静的说给她听:“这一点,你得尽快适应了,既然做了祁太太,就不会再有自由了在享受我带给你的庞大财富的同时,相应的,也要容纳我的所有好与不好,这是豪门生活的规则”
女人的呼吸顿了下,微微凌乱了频率,轻咬牙根的细微动作,便让他察觉她醒了,而且听了他说的话。
祁尊不再说话了,只是忽然低头凶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瓣,舌尖强行挑开她的齿关,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深吻,从暴烈到温柔,从惊骇到平和,还是第一次这么深吻她,引起了惊涛骇浪的悸动。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进了发丝间,林沫冉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
窗外明媚的朝阳正落在他脸上,她睁眼便看见他那么一张迷惑众生的脸,此刻柔情的简直有种梦幻般的美感,像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就这么突然闯进了她的眼底,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也许,就是在那一瞬间,没理由的就迷上了他。
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她也不例外,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她想。
他刚刚讲电话的内容,和刚刚说的话立刻浮现,林沫冉一下子清醒了,眼底有深刻的排斥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