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皇之子,生母是德妃,在生下景荀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在景荀一岁多时撒手而去。起身看了看客房的方向,沈子循眸光微闪,如果没记错的话,景荀今年刚好四岁···
这边沈子循在等着景荀的详细消息,却不知另一边有人为他焦心烦神。景衔回府之后一直无法静下心来,无论做什么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脸——从开始注意到时的打马而来,朝服加身眉目飞扬,到茶寮谈话,少年言辞闪烁目露委屈,直到今天所见的面带病容,玉颜雪色,少年近一个月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中,恍恍惚惚沉沉浮浮,前所未有的让景衔有些不知所措。
“咚咚咚···”
听见了敲门声,景衔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苦恼的按了按额头,声音如常,“进”。
明奕推门进来,“启禀王爷,容将军说的一切都已查证属实,在城外密林中找到了两具尸体,现已处理了。”
直觉少年也没有说谎,景衔深感满意,“你下去吧。”在明奕走出房门之前又叫住他,“等一下。”
“王爷有何吩咐?”
“如果你对一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惦念,甚至想时时刻刻见到···”没等说完,景衔的话戛然而止,面色变了变,不顾明奕有些讶异的脸色,“没事了,你继续去查查景荀的下落吧。”
一向精明的明奕难得的有些发懵,走出门后想了又想王爷的话,终于有些自我怀疑的确定王爷是有心上人了,但是未曾见过王爷对哪家女子青眼有加过,着实令人纠结。苦笑了一下,不再想这事,反正没有什么是王爷解决不了的。
对自家王爷抱有极大自信的明奕自然想不到,景衔正为自己对容让产生那种感情的事实而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第9章 一·8
因为意外发现自己的感情,景衔坐在书房整整一天,脑中来回转动的全是有关容让的事,从以前的不屑一顾,突然变到感情深陷,这画风变换的速度连景衔都跟不上。但是仔细想了想,又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
前二十二年的少年把自己伪装的有勇无谋,愚忠迟钝,虽说战功赫赫,但完全入不得自己的眼。而近段时间的少年却锋芒毕露,就像是一把兵刃打磨后放在刀鞘里,一旦出鞘就是万丈光芒,这样的少年叫自己挪不开眼,一颗心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如果沈子循听到这话必定会恍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虽然他的举动都是按照容让日常来做的,但是人本身的气质还是有差别,尽管那种压迫感已经被他收敛的几近完美,但就是有这么个人透过一丝不同寻到本质差别。
景衔虽说是先皇的兄弟,却也是刚刚而立之年,三十年间顺风顺水,想要的无一不到手,想做的无一不成功,虽说看上去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霸道无匹,现在发现了自己的感情,纠结的也是少年前后的转变,至于能不能得到?断袖该不该继续?景衔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明白了自己最近奇怪的心情之后,就毫不怀疑的想着,这样长着獠牙的小狼崽,就合该是自己的!
想完这些事之后的景衔通体舒畅,抬眼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下去,不由得对自己纠结这么长时间的事感到有些好笑。感觉到胃里空空的,只好叫明奕传膳,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抓住张牙舞爪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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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子循完全不知道本是死敌的王爷对他打起了主意。虽说沈子循经历过无数世界,但在现实世界中才17岁,没来得及对任何人有过感情就被丢进了征程,而在征程中却身不由自的被系统控制和无数人发生过关系,男女都有,虽说心理上厌恶,但生理上却有反应,这才知道自己是个双。但无论如何,同自己厌恶的人上·床确实叫沈子循恶心的够呛,幸好那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不然自己要洗个百十遍澡都不够。
虽然到这个世界中感觉景衔最对自己的胃口,但是每次想想被控制的和其他人发生关系的画面就恶心的想吐,连带着对这种事也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个世界再有两年也就崩塌掉了,一切可以等到以后的世界碰到合适的再说。
现在沈子循正在给景荀调制第一次治疗的药浴,加入了最后一味药,将浴桶的盖子盖上,去已经被收拾好的主卧找小家伙。
今天拿到暗七暗八调查到的资料时沈子循甚至愤怒的想要杀人。初见时看起来小荀脸色红润,受到很好的照顾,那也只是因为一个身中暗香的孩子不值得再去虐待罢了。小荀在宫中虽说无人欺凌,但是也无人搭理,诺大的皇宫除了奶娘外竟然没有一个人会和他说话,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更是折磨!更不用说这一切都是在景晨默许的情况下发生的。
本以为景晨留下景荀的命是因为他太小不足以构成威胁,却不成想这孩子被养在皇宫最深处无人搭理,更是被喂下了暗香奇毒,景晨早已对景荀存了必杀之心!若不是奶娘是真心为景荀着想,事事提点着,把道理讲给景荀听,恐怕景荀这个皇子懂得的东西连宫外的乞丐小儿都不如!怪不得第一天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自己的话,怪不得被偷出宫来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怪不得没听到一点风声,原来这个先帝最小的儿子早就不在众人眼中,被当作浮云一般的忘得干干净净了!
越想越生气,走到客房时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把在床上坐着的景荀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进门来的将军。
深吸一口气,沈子循压下火气,慢慢走近小家伙,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把他抱在怀里。
小家伙没感觉不舒服,相反却很喜欢这种感觉,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奶娘没有任何人靠他这么近过,其他人看到他都和没看见一样,他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懂得这感觉并不舒服。但是现在奶娘和他说过的很厉害的大将军正在紧紧的抱着他,这种温馨一瞬间就盈满了空旷已久的心扉,有什么东西就像是他曾经亲手种的小花刚冒尖那样破土而出。
沈子循压下心底的酸涩,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想要放开他,却不成想小家伙像是小狗一样往他怀里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叫沈子循一下子笑出声来。
“行了,小狗一样,蹭什么呢。”
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什么是小狗啊?能吃么?”说着还吧唧吧唧小嘴,一副馋了的模样。
这幅孩子天真的面孔却叫沈子循的心狠狠一抽,怜爱的又抱紧了小家伙,“小狗啊,不是吃的,是很可爱的小动物,明天给你弄一只。现在我该带你去洗澡了,懒东西,昨晚都没洗澡就睡了,今天你要是不洗干净就在床底下趴一夜吧!”
景荀听这话赶忙跳起来,“我们去洗澡去洗澡,我不要在床下趴着,好可怕!”
这幅模样显的沈子循很像是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哈哈一笑,抱起小家伙向有浴桶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