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跌在墙上又落了下来。北堂傲出手快如闪电,一连点了他周身几大要穴,劲力贯彻全身,让他苦不堪言。
“啊!”那人痛得大叫。
北堂傲毫不动容,抬起右脚,冲着他的背心踹去。这一脚下去,那人必定脊椎全碎,此生休矣。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慢着!”
北堂傲回过头去。来人高头大马,异族容貌,正是兀杰。
“北堂门主,好久不见!”兀杰笑道。
“本座眼里从未见过你,何来好久之说!”
兀杰脸色微变,道:“北堂门主果然艺高人胆大,竟敢孤身一人闯进我这里。”
北堂傲淡淡地挑挑眉,道:“兀杰将军胆子也不小呢,竟然明目张胆潜进越国首府,不知所侍为何呢?”
兀杰眼珠一转,改变话题,笑道:“北堂门主来此,又不知有何贵干?”
“哼!明知故问!”
“莫不是为了在下将言将军请来之事?”兀杰特意强调了“请”字。
“他在哪里?”
兀杰呵呵一笑,“北堂门主放心,言将军在在下这里过得很好,北堂门主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他!”
北堂傲双眸微眯,紧紧盯着他。
兀杰看了看他,微笑道:“都说北堂门主百毒不侵,却不知面对我们滇人的安魂散又如何呢?”
北堂傲闻言一惊。安魂散顾名思义,乃是一种催人人梦的迷药,从人的肌体发肤里渗入,除非闭住全身毛孔,不然防不胜防。
北堂傲晃了一晃,身体摇摇欲坠。
兀杰得意地道:“为了好好招待北堂门主和言将军,在下可是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呢。”
北堂傲终于支撑不住,愤恨地瞪着他,身子一软,颓然倒地,缓缓昏睡了过去。
“你做得好!”
本来瘫软在地上的那名老者挣扎着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脓血,跪在地上,恭敬地道:“都是将军英明。若不是将军足智多谋,想出将安魂散涂抹在属下衣物上的主意,凭他是什么门主,再怎么狡猾谨慎也是想不到的。”
兀杰没心情听他拍马屁,走到北堂傲面前,用脚踢去,将他反转过来,伸手封了他身上的穴道。
一阵淡淡地冷香幽幽地从北堂傲身上飘出,缓缓散入空气中。
兀杰皱了皱眉。这么近细看,更加觉得北堂傲俊美非凡。
在黯淡的月色照耀下,北堂傲周身好似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映着他光洁的皮肤,冷艳的容颜,竟奇异地给人一种妖艳之感,好似月夜中下凡的神仙般,不可冒犯。
兀杰愣愣看了半晌,忽觉有些口干,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挥手道:“把他带走!”
那名黑衣人出现在身后,与刚才伪装成老者的属下一起粗鲁地将北堂傲抬起来,与兀杰消失在黑夜中。
10
言非离从药性中醒来,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地牢里黑洞洞的,那盏油灯已经燃尽,伸手触摸,灯盏凉冰冰的,可见已熄了一段时辰。
言非离全身无力,手足虚软,脑子还有些晕眩,留着药性后的残余。大致估算一下时间,恐怕已过了一夜。勉力爬起身来,仔细观察这个地牢。
除了铁门上的那个小窗,整间屋子可说是密不透风,一个靠墙简单的木床,旁边还有一个小桌,油灯便放在上面,一个简陋的茶壶,里面意外地盛着清水。
床头墙上锢着深入墙里的两个铁链,显然是用来锁人的。只是,他们倒没用这个来招呼他。
这样一间周密的地牢,绝不是一朝一夕建出来的,也不是兀杰这样一个异族人一进城就能找到的,可见城里必然有人接应。而敢在这种非常时期接应滇人的人,不仅要在华城有一定的权势,恐怕还会别有图谋。
言非离何等样的人,只从这间拘禁他的小屋,便推断出了种种情况。他在地上和墙壁都趴伏片刻,希望能听到什么,可惜他内力全失,无法察觉出太多情况。
他觉得有些奇怪。昨日听兀杰的语气,分明对他怨恨甚深,把他抓来是为了给弟弟报仇。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个痛快,偏要用这种诡异的手段报复他。
听说滇人喂食迷陀仙是为了控制人的神志,难道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控制自己?
言非离从怀中摸出一物,正是给离儿买的那个拨浪鼓。手指轻轻抚过鼓面、鼓身、鼓坠儿,一遍又一遍。
如果兀杰真的以为利用迷陀仙就能控制他,那就大错特错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真到了无可挽救的时候,他宁可自决,也绝不会被滇人利用,更妄图用这种药来侵蚀他的神志。他心智坚定,不是肯轻易服输的人。
言非离隐隐觉得兀杰抓他好像还另有目的,他倒要看看,这个一向以狡黠恨绝著称的滇将到底有何打算!
想起自己失踪应该也有一日。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今天就应离开华城,返回总舵。如果路途顺利,大约十日后便可抵达,到时……就可以见到离儿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突然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不知道门主现在在做什么?自己失踪,他是否会担心?是否在寻找自己?
言非离疲惫地靠在床头,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脚步声响起。言非离将小鼓放回怀里,坐起身来,大门打开,那个黑衣人端着一盘食物进来。
“嘿嘿,言将军,迷陀仙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欲仙欲死啊?”
言非离没有理会。那人径自把食盘放下。阴阴笑道:“这些食物里面什么也没有,言将军尽管好好享用吧,你不吃也没关系,一顿两顿又饿不死人。不过空着肚子享用第二颗迷陀仙,恐怕言将军会受不住。哈哈哈……”
那人大笑着离开。
言非离看着这些食物。一碗粗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