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遗憾?还是自己在没有得到对方青睐依然能出嫁成功的炫耀?或者干脆只是单独地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收到的红包?
熟饭拿出一个储钱罐,把里面的硬币全部都倒了出来,各种面值的一大堆,占据了大半张茶几,他耐心地把同一种面值的硬币归纳到一起,五毛钱面值的比较多。
“熟饭,你会不会去喝喜酒啊?”我问。
“去,当然去,人家都上门来了,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很不礼貌?”熟饭仔细地数着面值为一元的硬币数量:“一、二、三……”
“人家追过你呢,你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新娘都不在乎了,我在乎什么。”熟饭继续数他的硬币,“三十五、三十六……”
“你就不怕人家新郎不欢迎你?”
熟饭被我一插言,数乱了,他有些郁闷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怕新郎,我怕新娘。”
“新娘有什么好怕的?”我有些不明白。
“我怕新娘哭着喊着要跟我一块私奔,那我就完蛋了。”他又低头数起硬币来。
这家伙真能吹,不过,如果熟饭真开玩笑邀请阿彩私奔,我还真没有把握阿彩能坚持得住不在婚礼上跑掉。
“那你打算包多少钱红包?”这点我也很好奇。
熟饭头也不抬地说:“你没见我正数着嘛。”
“什么?你不会打算送这些硬币给她吧?“
“我这个创意不错吧,多有分量的红包啊,让他们两人新婚之夜慢慢数去。不过,我可没打算把这些硬币全送给她啊——小部分就足够了。“熟饭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点子,”完了,我又忘了数到哪了。米,别在一旁站着,帮我数五毛钱那一堆的。“
真是非常人干非常事。我把硬币每十个叠成一小摞,按这个标准慢慢排下去,到最后只需要数有多少摞就能算出这里有多少钱了。
熟饭见了,连连赞叹:“哇,米,你这个方法不错哦,没想到你竟然有比我聪明的时候。”
我是穷人,穷人对自己钱袋里财物数量的多少,向来都数的一清二楚,不会放过每一张钞票每一个硬币,因此对数钱这方面自然会比较有心得。
最后,熟饭从这些硬币里挑了六十六个一元面值的,六十六个五毛面值的,六十六个一毛面值的,凑在一起,然后放到一个红丝绒的礼品袋里,结结实实地扎好,如果不用剪刀,绝对拆不开它。
不看着熟饭忙碌着这一切,忍不住问:“你不会就打算送这点钱吧?”
熟饭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已经很多了。如果有我喜欢过的和喜欢过我的女人,她们结婚的时候都通知我去喝喜酒的话,就按这标准,我都要破产。”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主张送太多的礼,可我不想在人情簿上写着我的礼金数目是最少的而一个。不过现在有你垫底,我不用担心这件事了。”
熟饭把茶几上剩下来的硬币又重新倒回储钱罐里,预备下次某位曾经的相好,或者相好未遂的女人请他喝喜酒时,再拿出来派用场。“又想少送礼金又不想让人知道你送的少,这是有诀窍的。”
我一个激灵,来了兴趣,赶紧问:“什么诀窍?”
这诀窍主要在签名上。喝喜酒的人那么多,新郎新娘忙着接待客人去了,负责收红包那个人一般都是她们的亲信,不认识我们,我们只需要在宾客簿上签个到,把红包一交,入席就行了。红包上都没有写名字,谁分得清哪个红包是谁送的。“
“不会啊,很多收礼金的那个人还会拉着你在红包上签名字的。”我曾经就遇过这样的事情,那个收礼金的人非常负责任地要求每位来宾在红包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啊,签名就变得很关键了,你在宾客签到的那个本子上和红包上面把名字签的谁都认不出来,这不就结了嘛。”
这样也行?我有点不太敢相信:“你就不怕遇上了一个较真的主,非得让你签正楷字吗?”
“放心吧,不可能。”熟饭信心十足地说,“签不签名,是你的问题,认不认字,是他们的问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们是不会好意思承认自己不认识你们所写的字——那显得他们多没文化啊,他们只会回家慢慢猜。这么一来,你不就过关了么。”
听完这番话,我不知道该夸熟饭是个人才,还是该骂他是个蠢材。
虽然熟饭的点子的确让我有些心动,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敢用它,而是老老实实地包了几张百元大钞,工工整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而熟饭果真把那个雷死人的礼包送了出去,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挑了个视觉效果不错的位置坐下,然后得意地冲着我和剩牛排挥挥手。
没多久,李莎和秋南也来了,大家同坐一桌,彼此相熟,倒也十分惬意,只是新郎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赶紧领着新娘来道谢,那份殷勤比见到我们时隆重多了。
“阿彩,这个就是秋总!”新郎郑重其事地介绍着,那颗缺了的门牙依然没有补上,空洞得让人觉得不舒服。
“秋总好。”也许是穿了婚纱的原因,今天的阿彩显得还真是有那么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
“这位是秋总的未婚妻,李小姐,很能干的一名女强人啊。”新郎指着李莎介绍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可要多跟她学习一下,如果你能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笑容在阿彩的脸上僵住,她看了看李莎,又看了看秋南,再回过头看了看熟饭:“你是秋总的未婚妻?”
李莎出手握住阿彩,大大方方地说:“是啊,我们之前有见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