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棕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纸杯边缘花下一圈圈圆弧,一圈套着一圈,一环扣着一环,就如路透此时的心情一样——复杂,复杂的难以言说。
那时她还小,虽然记得不多,但她父母的感情好,她还是有记忆的。所以像彭敏所说的,父亲不爱她还是有可能的。
可就因为这而杀了父亲,她接受不了。
就在路透握拳不说话的功夫,彭敏手里却有了小动作,她看着路透,表面不动声色,而手下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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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九赶到医院,看到路透的那刻,恨不能把这个不老实的小家伙揉碎了塞进身体里,这样他就不会开着会接到这个心惊肉跳的消息了。
彭敏朝路透泼硫酸,路透进来医院。
“小透,你伤哪里了,给我看看。”硬气惯了的严九,面对路透,再硬的气度也会软下来。
他拉起路透的手,看着上面缠着的纱布,脸白的要命,“疼吗?”
“恩!疼!”路透点点头。
严九手劲再放轻,他把眉毛尽量调整到平时的位置,可却徒劳的要它纠的更紧,“没事,咱去植皮,我不会要你带着那块疤的!”
男人说着,避开路透的伤处,把她圈进怀里。
他感到怀里的女孩儿在抖,严九拍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要你受伤了,我保证!”
男人在痛心时的誓言的最动情,也是最感人的。
可当这种感人遭遇笑场时,发出感人那一方的不知所措就可想而知了。
路透是在抖,不是疼的,更不是感动的,而是笑的……
她从严九怀里伸出头来,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割个口子就植皮,九哥哥咱们有钱不能这么花啊!”
这声“九哥哥”叫出口的时候,路透知道,她真正的把过去全部放下了。
严九惊了好久,直到后来才从刚和路透录好口供的警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那个警察,他认识。
其实早在彭敏约路透时,她就早就心有防备,彭敏不可能有枪,即便家里有,她也没机会回去取,因为路家现在已经回到正主手里了。
只要她没枪,路透就能对付她。
只是,她没想到,彭敏会选硫酸这么激烈的手段。
当瓶子朝她飞来时,路透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彭敏就傻傻的坐在那里,满脸狰狞的等着看路透毁容,却没想到这小店虽不起眼,凳子靠背的弹性却好的出奇,瓶子抛着弧线落在上面,液体溅出一部分后,瓶身又反向的弹射回来。
吓傻了彭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半瓶的液体朝自己亲吻而来。
彭敏不知道,在天上那一年,路透闲着无聊,被严九塞去学女子防身术。反应速度,很快。
而路透手上的伤,则是被彭敏打翻的玻璃瓶刮伤的。
严九和警察说完话,回来就看到站在急救病房前愣神的路透。
路透身边,是两个正装警察——负责看押彭敏的。
“小透,我们走吧。”严九一伸手,把路透揽进怀里。
路透点头,可脚下没动不说,眼睛还是看着病房里。
严九寻线望去,玻璃后面,还有意识在的彭敏正满脸纱布的痛苦叫唤着。
“她是恶有恶报,如果不是她,躺在里面的就是你了,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我死!”再不容路透多想,严九大包大揽的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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