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简这话问出来就觉得多余,人家是新婚燕尔,怎么可能不好。
一直没动的路透突然动了,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既然见面了,我就把心里不明白的事问下吧。”女人脸上明白写着的“机会难得,公事公办”的表情深深的把汪简刺伤,就算如此,他也为能和她一起呆会儿而知足。
“什么,你说,知道的我一定说。”他坐在她侧面的沙发处,眼神则跨越距离,直接黏在路透身上,如果前尘往事再来一次,是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安安就都是姓汪的了?
就在汪简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路透开口了,问题却严苛的要他无从回答。
路透问:“那天,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
落地大钟的钟摆咚咚咚,一下下走着,汪简能清晰感觉到他胸部气息的起伏,半晌,“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表哥说有个生日会要参加,我刚好有事找他,就去了那个地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家……”
时间好像被封存禁锢在那刻,伴随着叙述,路透再次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几乎毁掉她一生的十七岁生日……
路透那天穿的是一件水绿色长裙,妖娆的一如初夏树梢上的嫩绿。
毫无疑问,卓言带领所有人给她唱下生日歌的时候,那刻她觉得她就是公主。
路透那天喝了三杯香槟,度数虽然不高,喝到后来也是人直打晃。
“我上去躺一会儿,你们继续吧。”路透亲亲卓言的脸颊说。
那时候时间也就是下午三点左右,斜坠的阳光拉着长线打在路透的绿裙摆上,卓言追随的目光不知道过了今天,一切终将不同。
汪简那天来的迟了些,到的时候,卓言他们玩的正开心,卓言随手递了杯酒给汪简,喝了之后的记忆他就不甚记得了。他唯一支离破碎的记忆就是横冲直撞后的快gan而已。
只隐约对做了什么有个模糊的影子,不是这次误打误撞把自己的血也拿去化验,恐怕连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曾和路透有过那么一段。
“那就是卓言去取了给你的?”路透若有所思。
“好像是表哥刚刚拿来的,顺手给了我……”不知什么时候,汪简已经坐在了路透身边,“小透,别不要我,我不能没有你……”
失去一件事物时,她的意义和价值就会越发明显,路透对现在的汪简就是。
看着路透已经很明显的肚子,汪简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把路透抱进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汪简,你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冷静下……”路透皱眉。
“不能,我再冷静你就真的回不来了。”汪简说着弯□子就要把路透压进怀里。
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的路透冷笑一声,说了句,“你是还想再强.暴我一次还是怎么?”
一时间,某些记忆的碎片突然冲破牢笼,劈头砸向了自己,女孩儿的呜咽哭声、血的味道,以及那直达头皮的快感。
汪简如果再能对路透做出什么,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对不起。”汪简搭着头,重新坐直身体。
路透仰身靠在沙发上,总算松了口气,她这次赌的就是汪简的廉耻心,她赢了。
微喘口气,勉强支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汪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会遇到比我还好的姑娘的。”
汪简心中一阵凄凉,再好的姑娘也不会是她,再好的姑娘也不会给他生一个像路安一样聪明可爱的儿子。
刚刚虽然只是匆忙一撇,但看得出爷爷真很喜欢这个曾孙,“喝醉”的人其实心里都很清醒。
“爷爷是个很体面的人,我想他应该不会强求要安安会汪家的,只是……”
汪简本想提醒他家里还有两个当家人的存在,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就被路透堵了回来,“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出儿子的抚养权的!”
路透眼睛里,某种坚定的光要汪简不敢直视。
换做是他,当初他如果坚定一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了。
两人正尴尬的找不到话题时,门外佣人来敲门,“少爷、路小姐,老先生请你们去吃饭。”
汪简松了口气,第一次他这么不敢喝路透独处。
来到饭厅,路透并没坐,“安安,干爹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我们回家好不好?”她诱哄着。
“可是,老爷爷说我陪他吃饭他就吃得香啊,他们说老爷爷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我要看着他,妈妈,你就等等我,我保证留着肚子,回去再陪你们吃。”路安指指一旁下人,和路透解释着他口中的“他们”。
汪求仁看路安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祖慈孙孝,这幅画面在路透眼里不知怎的,就是让人发酸。
她吸吸鼻子,“妈妈现在不饿,你吃好了,去外面找妈妈就好。”说完,路透转身离开了。
比起落日,人们大多更喜欢初升的新阳,那是光明,是希望。
可此时,漫步在最后点点余辉中的路透,却很释然,她觉得,只有做了一个好的结束,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路透回头,看到了卓言。
“你来了。”现在的路透,已经能很坦然的面对卓言了。
卓言在离路透一个不近不远的位子站定,“对不起。”卓言说。
路透轻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的,真的,我很幸福。”
路透的幸福是溢于言表的,不用什么额外说明。
卓言的眼神暗了暗,今天他让汪简把事情的原委和他叙述了一遍,真相是什么,早已不言而喻,汪简那杯酒,是路南拿给自己的。他和路南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两人正站着,突然一阵汽车喇叭声传来,卓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