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卓、严三家,是路家发达前,多年的老邻居。路震生意做大搬走后,由于几个孩子的关系,三家仍然维系着原来的亲密关系。
半大孩子玩玩闹闹,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的岁月。
路透八岁那年,彭敏进门,三人中间又多了路南这个小尾巴。
几个孩子消灭掉一个哈根达斯慕斯蛋糕后,路震打开了家里刚添置的家庭ktv,“来唱歌吧!”
路爸一声招呼,几个半大孩子就麻雀似的绕到电视旁边看路震鼓弄。
“小寿星,你要唱什么?”路震拉出点播菜单,转头问路透。
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带着点羞涩,路透脸红红的,本想拒绝,却看到卓言正看着她,只好歪头想了想,“爸爸,就唱杨钰莹的《摇太阳》吧!”
十二岁,女孩儿青春期的开始,同时,也是女孩儿变声期的开始。
女生的变声期只在极少数人身上有明显的变化,不巧,路透就是那极少数一撮人里的一个。
一首糟糕透顶的《摇太阳》彻底把路透唱歌的热情扼死在卵细胞阶段。
更为打击的是,接下来路南的一首小燕子引起了严九对她的第二轮嘲笑:瞧瞧你妹。
卓言虽然没说什么,也是一直笑看着路透,安静的像幅油画。
“喏,唱吧!”汪简突然递过来的麦克打断了路透的回忆,惯性接过来,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接了。
傻傻的站在屏幕前,很傻。
前奏,第一句,第二句,直到中间□的时候,路透就那么站着,死死攥着麦克,抿紧的嘴唇里,没发出一个声音。
早些年,去美国看望表哥时,汪简就知道卓言的手机铃声万年不变只那么一首摇太阳,那时,卓言说,这是他最爱的女孩儿唱过的歌。
汪简的目光从点好歌就一直深沉,直到现在才微微有了一丝波动,他朝老四摆摆手,拿起另外一支麦克,走到路透旁边。
“摇来摇去摇碎点点的金黄,手牵来一片梦的霞光。”汪简的声音属于中音偏低,其实很不适合唱这首女生的歌,却意外的让人心安。
简单的歌词被汪简笨拙的演绎出来,不知为何,路透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像让胖子去跑马拉松一样,汪简最终总算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的唱完上半段,他放下举麦克举得有些僵硬的左手。
路透看着汪简,去拉他手的这个奇怪念头突然窜到脑子里,更为神奇的是,她还把这个想法延伸到了现实行动当中。
当路透小手温温热热的抓住汪简时,汪简愣了,路透也是。
一股暖流沿着心底汩汩溢出,好甜,也许,一直以来,并不止他自己在努力。
中间间奏结束,路透慢慢把麦克放在嘴边。
“心儿随着晨风在蓝天上飞翔,太阳下是故乡,太阳下是故乡,太阳下……是故乡……”
一曲终了,两人四目相望,眼中都多了些东西。
包厢里,甜蜜四溢,包厢外,孤影独立。
“九哥,王总他们已经到了。”莫北在严九身后,看他足足站在那有十分钟,忍不住出声提醒。
严九仿佛没听见一样,就那么安静的听着门里漏出细碎声音。
太阳下是故乡……最后的高音,莫北总算听到里面唱的是什么了,好像是首老歌。
当严九转身时,莫北听到他轻轻的一句。“你唱的很好……”
透过门缝看里面的路透,莫北突然明白严九突然把进行一半的聚会从天上搬到了这里的原因。
英雄气短,美人关困死多少男子汉!
“我出去下。”重拾麦克风上的自信,连唱五首的新生麦霸路透向自己的伯乐请假。
“干嘛去?”手握紧。
“屋里闷,出去站会儿。”使劲抽。
“我陪你。”握更紧。
“不要了……”手微摆,路透略带撒娇的说。
汪简笑笑,松开手。
矫情,路透笑
从路透主动抓住汪简的时刻起,汪简就一直抓着她,没放过手。
一首歌,两个人间,似乎什么东西改变了。
路透关上门,沿着柔软的地毯,一路漫步走着。
当初,她深信不已,卓言就是那个值得她为之珍爱一生的mr right,许多年,当那种情感被证明是一场笑话时,她的心门随之关紧。
是时候打开吗?
路透笑想,低头朝前走。
“哎呀。”路透眼一花,被一堵硬墙弹的向后仰去。
“呦,哪里来的美人?”
眼晕过后,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出现在路透眼里,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病态,两道有些细的眉毛扫帚一样搭在眼睛上。
他一手伸到路透身后,一手在身前抓着她的手,远远看着,很亲密的姿势。
路透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这男人,怎么有些像变态。
“对不起,撞到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放了你?嗯?”秦中笑问着,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把路透更贴近的往自己怀里塞了塞。“你求求我,我就放了你。”紧接着,又是一阵猥琐的笑。
路透一阵心惊,流氓年年有,这月特别多。
就在路透想着朝男人身上哪里攻击以求脱身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秦叔,这么巧啊!”
“老九,你怎么在这?”秦中对在这里看到严九,似乎颇出意外,眉毛随着眼睛眯缝成一团,活像四条正扭动思考的毛毛虫。
“哦,秦叔,客户要求来这边玩玩,你说我也不能强留人家去天上不是。”严九四两拨千斤,把问题甩给了某个还在房间里喝马尿的挡箭牌客户。
“哦,兴趣还真是特殊啊。”路透背上的手动了动,惹得她一阵皱眉。
她一个激灵,趁着男人分神时,把自己从对方油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