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姨呢?”
这个时候,还是躲开的好。
“哦,妈妈在那边陪肖叔叔他们。”见到路透不在盯着她的“肥肉”,路南松了一口气,朝草坪东北角指了指。
彭敏依旧完美的身材随着路南的指端,跳进了路透眼里。
“我先过去了,你们继续,别太累了。”路透拍拍路南的肩膀,抬脚要走,却在刚刚迈出第一步时,急匆匆的补了一句。
“订婚快乐……”
声音很轻,轻到夹在潮湿的风里,不仔细辨认,就随时可能被忽略。
但,卓言听到了。
“小透……”他喃喃一声。
这一声,立即引起了一个人的不满。
路南勾住卓言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往下使了使力,“阿言,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哦,好……”还离魂的卓言应了一声,一个有些意外的声音就在这时插了进来。
“表哥、表嫂,订婚快乐啊!”
恢复了一副闲散王爷表情的汪简,从树荫下姗姗走来……
路透朝彭敏的方向一路走着,丝毫不敢回头。
她怕,她怕再看卓言一眼,都会上去抓住他的脖领子质问,质问为什么会有当初那么草率的决定,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花十几年去埋下感情的种子,用三天去绽放爱情,却要一辈子去忘记,说的就是她吧。
三天,短短三天,她路透的初恋就这么草草的,“被”结束了。
卓言,路透纯真年代的终结,终结的同时,还给她扣了一个此女不宜家的小戳。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终不能幸免……
卓言,就是她人生中不能幸免的劫数。
不是路透矫情,而是心中总是存着一份执念。
执念到近乎偏执。
直到遇见汪简,心才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可最终还是迫于现实的,不得不无疾而终,即便并非她愿。
刚刚交往三天,由于父亲的猝死,严九提出的契约交换,她连个解释都没来得及,就从汪简的生活中黯然退场。
“那种男人,不要也罢。”想到昨天在天上,汪简那副嘴脸,她翻了个白眼,亏她差点动了真心。再次将自己鄙视一次,把脑子里的杂念赶跑,她走向距离几步的人。
“敏姨,我回来了。”路透朝迎面而来的彭敏,张开了胳膊。
“透透,回来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彭敏对路透的归来,并没有说的那么意外,早就料到的样子,“你妹妹今天订婚,家里乱的很,还好你的房间一直有整理……”她拉起路透的手,抓着摩挲,眼睛在路透身上上下打量了几圈,“漂亮了,也瘦了。”她叹口气,把路透再次抱进怀里,“我可怜的孩子,为了这个家,你受苦了。”
路透温顺的靠在彭敏怀里,慢慢的回抱。
“路夫人,令爱订婚,恭喜啊!”
“母女”俩短暂的温馨很快就被打破了,路透和彭敏同时抹了抹眼睛,转身看向来者。
一位美艳少妇挽着男伴从远处走来,远远的就和彭敏打起了招呼。
“王太太,你好,小南订婚,你能来,是路家的荣幸啊!”
“应该的,应该的,哎,这位是?”被称作王太太的女人,一双过于妩媚的狐狸眼很快发现了彭敏身后的路透,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没办法,同为女人,嫉妒是天性,特别是眼前站的还是这么一位漂亮的……
“哦,透透,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滨江的商界新秀王总和夫人。小女路透。”彭敏拉着路透,亲热的介绍。
新秀?路透盯着对面那个鸟窝头,嘴角竟然比刚才见彭敏时,上翘的弧度大了许多。
什么新秀,就一暴发户吧。
这两年,趁着大形势,有那么一批人走了些捷径,腰包鼓起来就想装上流,和父亲那种白手起家的根本比不了,对这些人,路透很鄙夷。
她只是朝王氏夫妇点点头,便回身对彭敏说,“敏姨,我先上楼了。”连等回答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就头也不回的朝别墅走去。
路透刚走,鸟窝头的声音就响起来,很是不满。“看来,路小姐似乎不大欢迎我们啊!”
“王总,透透从小没妈妈,她爸爸生前不太约束她,我这个当后妈的也不好多说。见谅、见谅吧!”
“还是小南好,有礼貌又懂事!”狐狸眼略带刻薄的声音随着微薄的风渐散空中。
此时,路家真正的闺秀,正沿着熟悉的路径,爬着楼梯。
地毯早已在几年前就换掉了,不再是小时候,她常常在上面爬的那块,温暖不在。
路透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略一转,门就开了。
房间,仍然和一年前一样,同她走时一样。
如果,一切能和一年以前,那就好了。
不,可以回到十七岁生日前就好了,那时,他们都好。爸爸在,他,也在。
路透叹口气,走到床头桌前,下层抽屉里的夹层里,一个相册被她拿了出来。
她的秘密,一直被她暗自珍藏的秘密。
硬壳的封皮,伴随着流淌的岁沙,略微泛黄,她一张张翻看过去,卓言,卓言,都是卓言,七岁时小学运动会的,十三岁初中歌咏比赛的,还有一张,第一次约会时,必胜客的。
那时的卓言,家境不如现在,卓家的生意大多在国外,刚刚起步的规模,并没什么钱给他挥霍。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卓言也只是在必胜客请了一顿不足两百元的,但对于当时的路透,那是最甜美的大餐。
那时的爱情,太年轻,很单纯。
路透翻到最后,意外的发现一个本不该在里面的人——汪简。
一年前的汪简,比现在单纯也简单许多,相处起来,很舒服。
不过!
汪简的见死不救,是路透无论如何难以容忍的,即使她明知严九不会让她出事。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