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
“哦,那你多睡一会儿吧,去房间上床睡,不要在这儿睡,这里风大,感冒又会加重的。”
“我就睡一会儿。”谌晓玉不动,吸了吸鼻子,低低地说,她闭着眼睛,眼泪汹涌地流淌着,很快就凐湿了那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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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邵兰茵没有回去,和晓玉挤在一张床上。
晓玉平时一个人都睡惯了,很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邵兰茵背对着她,呼吸沉重,时不时会打起轻微的呼噜。
谌晓玉凝视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
这一世她与父母都不亲,很少和父母在一起亲热,别的孩子搂着父母撒娇的举动,她做不出来。
也很少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
记忆中只有一次,暑假里为了谌文彬结婚的事情回家找爸爸商量,半夜里邵兰茵搂着她,吻着她的脸,说,“宝宝,妈妈只有你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谌晓玉还记得那个温柔的触感。
她轻轻叹息。
“没睡着?”邵兰茵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嗯。”
“我说吧,你是白天睡多了,夜里睡不着。”邵兰茵闭着眼睛嘀咕着,“你这日子过得真是让人不放心。”
“其实挺好的,我不喜欢不自由。”谌晓玉小声地说,“妈,你看我,年纪轻轻的,不用上班,可是比上班人的挣得还多,还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现在好多单位都效益不好,下岗的人那么多,我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以为有钱挣就是让人放心了?这几年觉得你过得就很开心了?我不说别的吧,就说你与谌文辉那些事情,小时候你们感情最好,他自己也说,他能考上大学还是你一直鼓励的,结果如何?最后为了那点钱就那么对待你,你心里好受?”
“小阿叔也没少补偿我,只是我们对公司经营观点不一致。”她低了声音,又劝道,“妈,你也别老在我爸面前提这些,你抱怨得多了,他心里不好受,毕竟是他们是亲兄弟。”
邵兰茵不屑地哼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为什么要顾忌他的感受。”
“妈——”谌晓玉叫了她一声,挨过身体,揽着她的肩膀,“妈,你和爸爸不能老是这样啊。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棱角早就该磨平了,何必老是这样争吵呢。”
“我不想和他吵,我想和他离婚。”邵兰茵的声音非常平静,黑暗中晓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妈——”晓玉大吃一惊。
这么多年,邵兰茵与谌文彬的感情不好,她是知道的,但是蓦然听到这个消息从邵兰茵的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还是被揪住了一样疼。
“你奇怪吗?我还以为你不奇怪。”邵兰茵声音平静地说。
“我?”借着窗外那一点点路灯的微弱的光,谌晓玉看着她妈妈表情静如止水。
她彻底懵了,不知道邵兰茵的意思。
“晓玉,你还记得有一年暑假,我得了重病住在医院?”邵兰茵问道。
谌晓玉点了点头,她记得,她当然记得那个暑假的所有事情。
邵兰茵悠悠地说,“我那次差点命都没了,都是被人害的,害我的那个就是你爸爸的情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