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晓玉对于大学生活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兴奋与欣喜。
她没有像很多学生那样高考之后,人生就进入了悠闲而快乐的放松期,学校管理严格,上课教授要点名,自习课辅导员要检查,但是没有了高考那根指挥棒,学习变成了一件次要的事情,更多的是聚会,舞会,恋爱和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
谌晓玉一样都不参与。
她的日程简单,上课,图书馆,食堂,宿舍,回家,仿佛依旧是生活在高中时期。
她在宿舍有床铺,但是周末一定要回家。
宿舍条件还不错,铁架子的高低床,平时都挂着蚊帐,算作私人空间,面对面放着四张书桌,零零星星地放着小姑娘生活用品,宿舍的楼下有棵巨大的银杏树,深秋的时候,满树金灿灿的叶子在窗口摇曳,多多少少给了这老旧的青砖楼多了一点生机。
除了她之外,宿舍还有7个女生,来自天南海北,都是同龄人,刚进入大学生活的兴奋良多,天天粘在一起,同进同出,八卦是非,叽叽喳喳。
历史系不像是某些理科系,女生少如国宝,个个都觉着自己三千宠爱集一身,又不比中文系,英语系,女生多,男生少,优质男生更少,情况完全反过来,女生争奇夺艳,争风吃醋。历史系在这两者之间,男女比例基本平衡,可是,就是因为这基本平衡,却是更加波云诡谲,暗流涌动。
想想也是,原来只是男生作或是女生作,在她们这里是男女都在作。
每天晚上的宿舍“卧谈会”,也许是每个宿舍的欢乐时光,校园的八卦,绯闻,轶事都在这个时间传播,点评,发酵。谌晓玉从来不说什么。
她因为上初中的时候跳级,年纪小,在宿舍里排老幺,不过她是最会照顾人的老幺,宿舍的热水瓶没水了,是她第一个去打,宿舍地板脏了,她第一个想起来拖,就连宿舍的电灯泡坏了,都是她第一个爬起来换。
别的的宿舍要排卫生值日表,她们不需要,谌晓玉早已经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享受着她的勤劳同时又暗暗愧疚,哎,谌晓玉,你让别人怎么办?
和她要好的的是隔壁宿舍经济系的女孩子小金,几次三欲言又止,到底忍不住,“晓玉,你这么勤劳,你们屋里那几个背地里也没说你好。何必呢?现在你让她们养成了习惯,以后哪天你做不到了,人家就更加有话说了。”
谌晓玉淡淡一笑,“我又没让她们说好话,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我仅仅是不喜欢太乱,视线所及之处,干净才好。”
挽着她的胳膊嗤笑,“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如此自恋的女人,必然是有洁癖。”
“我自恋?”谌晓玉微微吃惊。
“是啊,都在说那个历史系的谌晓玉虽然温和无害,但是不合群,独来独往,不过仗着自己长得美丽,就目中无人。”
话人的愤慨的语气,惟妙惟肖。
“我?你确认那是说的是我?”谌晓玉笑着问,暮色泼溅的眼睛,有一点点无奈。
小金心疼,人家不争不抢,勤勤恳恳,不过是话少了点,疏远了一点,这些人背后还嚼舌根。
“晓玉,现在才大一,专业课没那么紧,你不参加些社会活动,又不谈个恋爱,人家难免会说你清高傲气,所以你也别老是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的,有空也和大家多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