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庆愣怔了一会儿,才认出面前这个位娇俏甜美的小女孩,是他从小就认识的童姗姗。“童姗姗,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了护校了吗?”“我来这里实习啊。”童姗姗笑得阳光灿烂,又温柔如水,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一时让他迷惑了眼,“听妈妈时候你回来休养了,是真的吗?“嗯,心脏有点小毛病。”路重庆轻松地说。“哦。”“姗姗~~”前面的同学们在叫她,童姗姗回头应着“来了”又抱歉地吐了吐舌头,说,“我得过去了,重庆哥哥,一会儿我下了课,去病房找你吧。”路重庆点了点头,报给她病房号。目送着她的蹦蹦跳跳雀跃的背影,路重庆的眼里浮过柔和的笑意,他摇了摇头,姑娘长大了对于这个从小就认识并且总是被称为“青梅竹马”的玩伴,路重庆对于童姗姗,当然比对对别人多了一份关心与爱护。他记得有一年冬天,风雪交加,大年初一,家里没米没面,首长还在,“干校”劳动,妈妈只会抱着他坐在火炉前淌眼泪。童叔叔一家人带着米,带着油来给嫂子拜年。那是童叔叔下放到农场做司务长,假公济私地搞来白面与大白菜,童阿姨还给他们包了一顿白菜饺子。童阿姨包饺子的时候,路重庆就帮着大人看孩子,婴儿时期的童姗姗转动着宝石般的黑眼珠,盯着路重庆流口水。后来,路重庆的父亲恢复工作,童叔叔成了他的得力属下,经常来家里汇报工作。童叔叔的一家也搬至军区大院,与路家独栋小楼隔了几条小马路。保姆阿姨抱着童姗姗上军区幼儿园,小姑娘哭得声嘶力竭,小脸涨得通红,可是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到,大班的路重庆就不哭了,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就伸着小手,倾斜着身子,口齿不清地大声叫“重庆哥哥,抱,重庆哥哥,抱。。。。。。。”小重庆觉得很丢脸,气呼呼地转身就跑。童姗姗保姆的手里踢蹬着小腿要追,哭得更厉害了。保姆阿姨们回去当作笑话讲给各自的主人听,于是大人们一聚会,就会有人逗他们,“路重庆,以后娶姗姗当老婆好不好?”“姗姗,以后嫁给路重庆好不好?”童姗姗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娇娇地说“好。”路重庆却板着小脸冲她发脾气,“小丫头,羞不羞。”又一脸严肃地说,“我才不要老婆,老婆最烦人。”因为爸爸总是嫌弃妈妈烦人。院子里的孩子玩游戏,童姗姗总是路重庆的小尾巴,跟在他后面,“重庆哥哥,重庆哥哥。。。。。。”稚嫩的声音跟了一路。小时候的路重庆嫌她烦人,“别老是跟着我好不好,怎么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