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父亲工作太忙,没时间管他,只好我多管一点。”路红卫说,看着不远处路重庆的身影,眼神掠过一丝宠溺。
谌文彬暗暗点了点头。
真的是长兄如父啊。
他自己也是长兄,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自然是懂得其中的为难之处,不禁对这个年轻人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爸——”谌晓玉轻轻跺了跺脚,在一旁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巴,低声嘀咕道:“我明天要去奶奶家。”
“晓玉同学有事啊?”路红卫低头看着她,唇角挂着笑意,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没事,没事,可以安排的。”谌文彬应道,暗地里拍了拍晓玉的手臂示意。
路红卫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他交代了时间、地点之后,便转身离去。
等他走出了不少距离,谌文彬看着谌晓玉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的女儿说,“晓玉,你不能对人家这样的态度,同学一场,要好好相处,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小时候同学之间的友谊是人的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谌晓玉现在学习是不让人操心了,可是人却变了,以前嘻嘻哈哈得乐呵劲儿没了,回到家,除了学习,就是一个人在放房间鼓捣她的邮票,还有那些旧货市场买的小玩意儿。
两年之见,没见过她带过一个同学来家里玩,除了刘璐璐,也没听过她说起过学校里的事情,别的孩子叽叽喳喳,喋喋不休,会抱怨学校,抱怨老师,而她却是什么也不说。
即使那天,晚上回来脸上有个红色巴掌印也不说,问她,只说自己解决了。再问,就躲到自己小屋关上门,做功课,写作业。
这样的孩子,乖巧听话得令人担心。
谌文彬又给她讲了一番大道理,从同学之间的友情,说到长大之后的要如何为人处世。
谌晓玉听着听着皱着眉心,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她不知道父亲的天真呢,还是他的世故。
她打断了谌文彬的教诲,指了指不远处的路家兄弟,“爸爸,你不知道吧,那路家兄弟的父亲是谁?”说完她报了一个名字。
谌文彬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背景。
“爸爸,你觉得那样的家庭,是我们这种同学能高攀得起吗?”谌晓玉轻轻摇了摇头,“爸爸,我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谌文彬吁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前世谌晓玉一直不知道路重庆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的父母在部队,直到很多年之后,她偶然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路父的追悼会上出现的路重庆的身影,才恍然大悟。
“那你-----”谌文彬犹豫不决“要不然我过去说说,你有事去不了?”
这样的家庭,的确是敬而远之为妙。
到底还是心疼女儿,怕女儿受到委屈。
“算了,你都答应了,我就去吧。”谌晓玉挺了挺脊背。
正好找个机会和璐重庆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