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是晴天。
这是晴天,何必去想下雨的阴霾假象?
她闭上了眼,搂住了许彦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静静地倾听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周一照常上班,她已能做到无视市场部办公室的那个完全不同的身影了。
原智瑜已经彻底离去,从创媒公司离去,也从她的生活里离去。
而她和许彦霖手指上同时出现的钻戒,也在第一时间进入到众人的视线,并在第一时间成为他们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八卦消遣。
虽然她一直视钱如命,可奇怪的是,这次她似乎没在意这枚戒指值多少钱,只是常常会低下头去看钻石上的光芒,好像那样华丽璀璨的光芒,早晚会把离去的那个人在心底某个角落留下的影子也逼得消逝不见。
晚上他们去杜雅薇那里吃晚饭时,杜雅薇还在为许彦筠的事忧心。她最近都留在了南京照看女儿,连上海那边的公司都顾不上打理了。
用晚餐时,杜雅薇一边为江菲夹菜,一边笑道:“本该尽快和彦霖去拜访一下你父母,不过最近事多,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了。你帮解释下,是我们怠慢了,改天一定登门陪罪。”
chapter12 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三)
这样富而不骄的婆婆,也实在很难得了。.
江菲爽快地笑笑:“我不在他们跟前七年了。他们也一直和我说,让我在外面有什么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他们放心得很。”
杜雅薇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呢,他们怕增加你负担才这样说。谁家父母不牵挂自己孩子?特别在外面呆了七年的孩子,不想疯了才怪呢!”
江菲吐舌:“我知道了。其实隔得也不远,我常打电话回家,平时休假时也会回去看看。栗”
话虽这么说,她和许彦霖交往甚至订下婚的事,她并没有和父母说过。
也许,到了该提的时候了吧?
免得他们老是担心女儿那种比男人还男人的脾气,会把真正的男人吓得一个也不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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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杜雅薇去看在医院休养的许彦筠,许彦霖因为江菲是坐他的车过来的,怕打车不方便,便披了风衣准备先送了她回去,再去看姐姐。
正准备出门时,他一抬头,看到江菲穿着单薄的职业套裙走在门外,正抱着肩有点瑟缩,忙问:“你没带外衣?竣”
江菲摇头:“房间里暖和得很,就外面有点冷,一会儿就到家了,没事。”
“不行,昨天从珍珠泉回来,我就听你有点咳嗽,别再着凉。你先进来,我到楼上拿件彦筠的外套下来给你先披着。”
他把手中的车钥匙和手机放回桌上,便往楼上跑去。
“大惊小怪。”
江菲嘀咕着走回客厅,却忍不住笑了笑。
有个体贴的男友,——或者说体贴的未婚夫,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件幸福的事吧?
这时,许彦霖的手机响了。
江菲走到楼梯边,叫道:“彦霖!彦霖!”
接着便隐隐听到许彦霖在她姐姐的房间里回答:“正找呢,等一会儿。”
江菲便猜到他久居国外,对许彦筠的房间并不熟悉,估计正在挨个衣柜翻衣服呢。
看手机还在响着,来电显示只一个“洪”字,估计应该是许彦霖的熟人,便按下了接听键。
“许总,你好,我是洪延。”
是个男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声调里有种让江菲很不舒服的谄媚。
她答道:“对不起,我不是许彦霖。”
“哦!”那人的声音更加乖觉,“是杜董吧?我是东极的洪延,许总应该和您提起过吧?”
“不是,我是彦霖朋友。他现在不在,你稍等,呆会我让他回过去。”
挂了电话,江菲将手机放回桌上,忽然顿住身。
东极?
东极?
东极不是创媒的竞争对手吗?
洪延那个名字,好像也有点熟悉,应该是东极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许彦霖拿了件宝蓝色的风衣,从楼上匆匆走下,笑着向她说:“彦筠个子小,我翻了半天,好像就这件大些,先将就些穿一会儿吧。”
江菲接过风衣,却没有立刻披上,只是定定地盯向许彦霖。
她的眼睛并不是一般人的黑褐色,而是颜色很浅的茶褐。在灯光下,她的瞳仁浅得接近透明,这种带着野气的透明很干净,让许彦霖常常看得出神;可当这种透明带着看不见的棱角,定定地凝在他身上时,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菲儿,怎么了?”
他扶着她的肩,暖暖地笑。
江菲看向他的手机,“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你回过去吧。”
“是吗?”
许彦霖拿过手机翻看。
江菲留意着他的脸色,轻轻地说:“那人姓洪,叫洪延。似乎是东极市场部的吧?”
许彦霖脸色不变,把手机塞到口袋里,把风衣给江菲披上,拉她出了门,坐上自己的车,才微笑着回答:“没错,就是东极的那个洪延。”
“你怎么……”
“创媒最近人事变动频繁。如果我猜得没错,原智瑜下面应该会在暗中做工作,挖走不少创媒的人才,我不能不预作准备。”
“你在挖东极的人?你在挖……和原智瑜合作盗取创媒机密的人?”
前提是,原智瑜真的曾经和洪延联手,出卖了创媒公司。
许彦霖点头,“我是通过猎头公司挖的人,但没想到介绍过来的会有他在内。按理他刚为东极争取了那么一大笔订单,东极应该不会亏待他。我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想着从那边跳过来,所以答应了约个时间见见面好好谈谈。毕竟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能多争取一个人才,当然多争取一个人才。正好最近一直有事,到现在都没见他。大概他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问了。”
“原来……这样啊?”
江菲仿佛松了口气。
许彦霖转头向她笑笑:“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