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水凝烟接过茶,眉眼柔和地向他瞥了一眼,“你忙你的吧,我和菲儿正好说说话,没你们男人家的事。”
唐思源替她拿了两只药瓶出来,“好,我去准备一个文件。你呆会记得把这药吃了。”
他转身走出去,江菲才连声叹着气,走床边,踢了鞋和水凝烟并头躺下,苦着脸说:“我心里不自在,就和谭大姐那老女人说了,提前一小时回来了。没打假条,全勤奖倒是扣不着我。”
“不自在?为什么?因为原智瑜?”
“袁大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你怎么也知道了?”
“哦……我就想着这个袁大头总和你做对,你们公司要有敢惹你不高兴的,一定是他了!”水凝烟留心着江菲的神色。
果然,江菲更不自在了。
别过脸咳了几声,她开口便是石破天惊:“凝凝,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水凝烟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谁……谁的?”
本能地先想起林茗,又迅速否认。
江菲出差大半个月,回来后第二天两人就分手了,他似乎没这个作案时间。
看江菲红着脸不说话,水凝烟试探着问:“原智瑜?”
江菲的脸涨红得更厉害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一天到晚就没做过一件好事!”
虽然平时江菲曾在水凝烟面前把原智瑜骂过千遍百遍,可水凝烟自打那晚亲眼见了原智瑜一面,便认定这人并不是那么讨厌,顶多个性强了些而已。
——嗯,个性强得和江菲有得一拼。
“他……弓虽.暴了你?”水凝烟这样问着,同样觉得不太可能。
江菲练过几天跆拳道,虽然只是三脚猫,可谁想轻易占她便宜也不容易。
“这个死袁大头,居然……居然说是我弓虽.暴了他!”
水凝烟手中的泰迪熊掉到地上,差点连下巴也掉到地上。
“这种事,嗯……女人能做主吗?”
“我……不知道。本来是他带了女友和我一起在酒吧喝酒的,我明明记得他后来送女友回去了,谁知,谁知……”
“到底怎样了?”
江菲无限沮丧,外加无限不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后会在我自己的家里,还和这袁大头睡到了一张床上!”
水凝烟的眼睛眨巴了老半天,实在是无语了。
江菲很少喝醉酒,但她酒醉后举止和酒醒后的忘性实在有点吓人。
面面相觑半天,水凝烟问:“那……你怎么知道怀孕了?”
“我例假已经超了三四天没来了!”
“哦……”水凝烟掰着手指一算,“你和他那个……那个有多久了?”
“八九天了吧,就在你出院那天。”
“那时候……是安全期吧?”
“安全期?我想着也该是安全期吧。可我以前每次例假很准时啊,顶多拖个一两天,哪会这时候还不来?”
也是,也不一定有绝对的安全期,何况江菲这马大哈,谁知道她会不会记错了日期?
水凝烟没了主意,问道:“那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我的悲伤总会埋藏在记忆深处
江菲摇头,“我上网查了,这种事一根早早孕试纸就能解决。就是到医院里,也是用这个帮咱们检测。所以刚就去买了,想着想着心里怕得厉害,所以到你这里来试一下。”.
她拿出一个小小的塑封包装,问:“你会用么?”
“没用过。哎,你哪能那么不注意呢!”水凝烟对江菲的大意也已司空见惯,一边帮她撕开试纸看着用法,一边问她,“真怀上了,这可怎么办呢?你……你和那个袁大头,嗯,如果能各退一步,应该也能合得来吧?其实,他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可也不是什么好鸟。想改造成灰太狼,那可是任重而道远!”
这话……
听起来已经没有原来对原智瑜那样恨之入骨了。
水凝烟眉梢抬了一抬,微笑,“只要能改造,就是好事啊!”
两人把那试纸研究了半天,江菲拿了一只一次性纸杯悲壮地走向洗手间,恨恨地宣告:“如果真的怀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如果把原智瑜那样的男人收拾下来,其实也不错啊!
水凝烟捡起掉在地上的大熊,不觉微微笑着,仿佛心头一直紧绷的某处松散开来栗。
十分钟后,江菲拿了试纸给水凝烟看。
水凝烟和使用说明对比了几回,纳闷地说:“啊,是阴性啊,没怀上啊!”
“是么?”
“要么就是怀孕时间太短,还没能测出来。”
“也就是说,我还是不能放心,我还得担心受气?”
水凝烟在网上搜着相关的消息,安慰她:“不用担心。你看网上也说了,例假不按时来的原因很多,有时也和心理因素有关。你别胡乱猜测,说不准明天醒来就一切正常了呢!竣”
正在劝慰着,江菲手机响了。
“喂,原智瑜,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江菲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迅速抬高了嗓门:“你怎么知道?你……明明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这种事总要女人操心?哼,好,不去酒吧,就要茶座坐坐吧!咱可说好了,那顿法国大餐,还算你欠我的!”
挂了电话,江菲随手扔了试纸,向水凝烟扬了扬手,“他约我出去吃晚饭,你一起去么?”
“啊……不了,不了!”
除非她搭错了神经,才再去当超大超亮的发光体。
看着江菲离开,水凝烟才松了口气,也不再细想江菲有没有怀孕,放起了音乐。
虽然这两人在一起比母鸡打鸣公鸡下蛋还奇怪,可只要两厢情愿,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就是真的怀孕了,问题也不大。
原智瑜那个人,还不致于让江菲做未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