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贱格!我挥起手来,自拍两巴掌,左右开工,居然顺带拍下了两只飞昏了头的蚊子。
“太他妈的贱格了!”我内牛满面的回忆,我甚至能听见寂静的夜里,我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一下一下又一下。
“停停停,不要用这么狰狞的表情,太恐怖了,我感觉好冷!”钱铎一脸的恐吓状,拍着胸脯,“你放心,你放心,去的时候,我载你,不过进了小区停了车以后,得你帮我搬!”
我又锉了锉牙,一把拽断了脖子上的佛珠,佛珠一颗一颗从钱铎的脚面上跳了过去,把他吓了一跳,他面色铁青的向我看来,眼色是又恐又惊:“红旗同学,难道你今天又喝酒了?那要不要改天送……”
我膛大眼睛,怒视他,从牙缝里恨恨挤出个字:“不!”就要今天送!
不就扛两袋米么,我抖抖胳膊,大吼一声,将那两袋米顺手就丢进了钱铎的后备箱里。
就跟跳秧歌一样轻松。
钱铎楞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干笑:“我一直以为那天你是喝醉了,力气无穷,原来你是天生神力啊!”
我瞪他一眼,自己拉开了一扇车门,坐了进去。
“不要废话了,送完米我要回家踢沙包,撕被单,咬枕头!”现在让只要让我想到宁墨,我就会怒火燃烧,整个人热血沸腾。
就像是遇到了武侠小说里那种杀父又奸母的仇人一般。
我要变身,华丽丽的变身,让宁墨看到我美妙如花的一面,我要让他彻底后悔!!!呀呀呀呀……我越想越气,颤抖着捏拳头,忽的转过脸,将正在开着车的钱铎给吓得从驾驶座上跳了起来,抖着声音问:“红旗,你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忽的又别过头去,继续捏我的拳头。
因为我那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不停的随着我分分秒秒的回忆而日益澎湃,这让钱铎同志一直都处于颤抖的状态,从警察局到宁墨家的小区,以往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嗖的一下,十分钟赶到。
“到了!”他将车开进停车库,小心翼翼的看我。
“嗯!”我斜睨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他的车门,提了提裤腰带,将后备箱的两袋米吼的一声,都扛在了肩头。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颤抖着手摁了摁自动合拢的车库门,s 型打着抖走了出去。
“宁宁……宁墨,表姨让我带的米,给带来了!”他转头看正在沸腾中的我,对着对讲机,声音都是抖的。
“进来吧!”宁墨的声音透过对讲机,幽幽的传了出来,我的筋啪的一声立刻就断了。
真好听哪,果然我家宁墨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不对,只是零点零一秒,我就立刻端正了态度,我刚从贱格之中找回了人格,怎么能重蹈覆辙!妈的,差点就被宁墨给重新引诱了!
果然糖衣炮弹最可怕!
这么一想,刚刚熄灭的小宇宙,重新又燃烧了起来。
门咯哒一声,自动弹开,钱铎还在门口发愣,我一肩扛着一袋大米,怒起,踹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前面带路!”
他转过脸来,用啼笑皆非的眼神看我:“红旗,呆会进去你会不会炸毛?”
我用挑高的眉头回答他……no,我这么淡定的女性,怎么会有那么没有人文气质的举止。
钱铎同志,你太小看我了!
平时在家,家母为了锻炼我淡定的气质,剥毛豆,挑沙粒的事情都是我干的,要不然我会这么端庄贤淑,怎么会这么温文尔雅?!
我用坚定的目光持续的直视钱铎!
估计是我的气场太过于强大,钱铎抿了抿嘴,用一种万分后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拉门一闪身,率先踱了进去。
内门口站在一身休闲装的宁墨,墨黑的碎发还带着水滴,白皙的脸上有着刚刚洗完澡的晕红。
他正捏着一双拖鞋,斜倚在门框上,看见钱铎身后扛着两袋大米的我,眸光闪了闪,楞了一楞。
“宁墨,怪不得你总是用她,她真的好用啊,你看看,两袋大米,她扛得面不红心不跳的!”钱铎顺着他的视线,扯开了嘴。
宁墨冷冷的哼了一声,黑色眸子越过钱铎射了过来,在我身上微微一停,突然直起身来,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拖鞋啪的一下,丢在了内屋。
“米放在外面吧,你们都可以走了!”他忽的转过身,甩手一挥铁门。
我扛着两袋米,立刻透彻了,通常宁墨如果只勾一边嘴角,那说明他是怒了,而且气得不轻。
他凭什么愤怒啊,我这么巴巴来送大米的都没有愤怒呢,难道看我一眼,就真能惹他这么大的火么!
就算是民工,你也得道声谢吧!
我气势如虹的一甩大米袋,一个箭步拨开钱铎,赶在铁门合拢之前用手顶了过去。
宁墨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撑着门柄,从窄窄的门缝里向我看来,既不说话,手上也不使劲,黑色的眸子,直直的凝视于我,深沉无比。
我用愤怒的眼神直视他,足足五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嗓子眼直发抖:“宁墨,给杯水喝吧,扛大米挺累的!”
噗嗤,话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的大耳光。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