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建议皇甫嵩,不必三万兵马尽起,只需派五千精兵秘密从黄河东渡顺流而下即可抵达洛阳勤王。
正在这时,西凉马腾和韩遂起兵作乱,皇甫嵩便让皇甫郦带三千兵马东下,皇甫郦认为兵马太少,便又去长安找了京兆尹盖勋。
盖勋早对屯兵河东郡的董卓心有防范,一听天子有难,便立时令其子盖顺带了两千兵马跟随皇甫郦东下勤王。又有盖勋属下鹰鹞都尉士孙瑞的独子士孙萌跟了过来。
他们一路沿河而下,并没有停留,到了小平津渡口,遇到唐方,才知道董卓已然当权,天子被废,也幸好姬平早安排唐方留在小平津,才没有让这五千兵马跑掉。
士孙萌说起来滔滔不绝,又拍着张辽的肩膀笑道:“文远,我就说你是个好人,偏偏大哥二哥说你是董胖子任命的雁门太守,不可信也。”
张辽苦笑道:“这个雁门太守也是陛下为我讨来的。”
士孙萌又啧啧赞叹:“陛下真乃神人也!”
前面正与皇甫郦说话的姬平一个踉跄。
如今手下兵马大壮,姬平自然不会再客气,五千大军连夜直接入驻东垣县,掌控了整个县城,更把守住了东垣县周边各个要道。
这五千精兵有近半都是骑兵,在关中对抗西凉jūn_duì,久经沙场,战斗力极强,守个东垣县自然是足足有余。
原本的东垣令赵德躲到邵亭后,董卓部将牛辅掌控河东郡,一直没有派下东垣令,如今只有县丞和几个属吏在。
姬平请了个大神,卢植,在东垣县坐镇,处理一切事务。
卢植声望著于四海,又担任过北中郎将,可谓一名真正的儒将,以他的资历便是做一名州牧也不为过。如今让他坐镇东垣县,实是大材小用,但这是姬平讲来起家的地方,有卢植在可保万无一失。
也亏得卢植志虑忠纯,要是其他名士,恐怕早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大骂一场,撂挑子走人了。
三天后,盖顺和皇甫郦留在东垣县帮着卢植整顿防务,姬平则带着张辽和士孙萌领了六百兵马,离开东垣县,进入轵道,东行赶往邵亭。
因为驻守邵亭的荀棐送来一个消息,抓到了三百个河内郡攻打箕关的俘虏。
姬平赶到邵亭后,荀棐迎了上来,大致说了情况。
原来在一天前,箕关守卫发现,从轵道东面过来一支商队,大约有百人,顺着关下的长坡一路行来。
箕关虽然不大,但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荀棐派了一曲两百人看守,守关的军侯是个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远远看到这些人步履沉稳,不似普通商队,不敢怠慢,立时快马报知了身在邵亭的荀棐。
荀棐立时赶到箕关,也发现了一些异常,他熟读经书、兵书,颇有一些智计,为了探查这些人的身份,他采用了示敌以弱的计策,让十多个士兵扮作赵氏家兵模样,懒散的徘徊在箕关上,又将四百射声士埋伏在关内和关口北部山梁上。
商队到了关下,城上守关的“家兵”开大血口索要过关钱,商队“无奈”的交钱后进了关,果然,一百多人一进关,就狰狞毕露,从车上取出兵器,冲向关上“家兵”。
结果毫无疑问,四百射声士一出,那帮人便死了近半,余下的被俘虏了,一询问,才知道是河内太守王匡派来的,要趁机夺取箕关。
荀棐却怀疑这一百人要攻取箕关太少,令射声士在四面再次拉起强弓,一诈唬,这些人便立时交代了,他们只是作为前锋和试探,后面还有三百人。
荀棐便将计就计,让这些“内应”发出讯号,果然,又有三百多人疾行而来,结果毫无疑问,通通被俘虏了,看押在军营中,等待姬平发落。
姬平听荀棐淡淡的叙述了情况,不由大赞:“荀叔真是智勇无双,我能得荀叔相助,何其幸也!”
颍川荀家经书传世,荀棐虽然武力不凡,算是个另类,但也颇有谦和的君子之风,听到姬平夸赞,倒有些赧然,让姬平不由好笑。
进了大营,荀棐让手下把俘虏中领头的两个领头和几个亲信士兵带了上来。
两个将领一个是青年,大约二十多岁,名叫文青,面目甚是俊美,只是此刻眼中透露出些许惊惧,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并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另一个中年人,名叫常夏,左肩中了一箭,却是面无表情。
姬平没有理会去常夏,而是一直盯着那个文青的脸,在他的直视下,文青很快崩溃了,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呜声道:“将军,小的愿降,为将军效忠。”
边上的常夏面容抽搐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没说什么。
“抬起头来!”姬平斥了一声,文青一抖,急忙抬起头,鼻涕眼泪一把流。
姬平皱起眉头,突然问道:“你是渤海太守袁绍派来的吧?他如今可在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