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身子一软仰躺在椅子里,脑中瞬间蹦出官僚主义、一言堂、胡作非为等几个贬义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中午你和我一起吃饭,下午和我一起参加会议。”戈林说道。
“我兼任两个职务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如果我去了海军,赫尔曼戈林团的日常事务谁来处理,难道让他们跑到海军去找我签字?”陈道躺在椅子里懒洋洋地问道。
“呵呵,”戈林露出微笑,这个微笑在陈道眼里颇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日常事务可以交给曼陀菲尔中校来处理,你平时不也是这样做的吗?赫尔曼戈林团里的军官找你处理公务时,你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什么?‘这种小事不要来找我,去找曼陀菲尔中校。’”
戈林捏着嗓子模仿陈道的声音,陈道身子一抖从椅子里跳起来,指着戈林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在我那里安排了间谍。”
“赫尔曼戈林摩托化步兵团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关心团里的日常事务难道不应该吗?反正团里有没有你这个团长也没什么关系。再说那位曼陀菲尔中校的专业能力非常优秀,有他在,团里的事务不会受什么影响的,你放心去海军吧,只要隔一段时间回来看看就行。”
陈道瞬间气血上涌,瞪着戈林喊道:“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有没有你这个团长没什么关系’?”
戈林调侃道:“脸红什么?坐下,好好说话。”
“你伤了我的自尊你知道吗?”陈道双手掐腰居高临下的盯着戈林。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戈林的秘书推门进来说道:“元帅,加兰德上尉来了。”
陈道见有外人进来,只得气鼓鼓地重新坐到椅子上。
“让他进来。”戈林说道。
片刻后,一个年纪和陈道相仿的空军上尉走进办公室,恭敬的向戈林敬礼。
陈道瞟了加兰德一眼,看到这位加兰德上尉梳着在德国年轻jūn_rén中非常流行的大背头,留着一撮和希特勒有九分神似的小胡子。
这位加兰德上尉的脑袋怎么长的这么生动,好像一个竖起来的冬瓜,陈道默默地想到。
戈林很给面子地起身走到加兰德上尉面前,指着陈道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因茨·冯·罗森上校。”
陈道急忙站起身,走到加兰德对面。
“他是第2教导联队第4俯冲轰炸中队的中队长阿道夫·加兰德上尉,他参加过秃鹰军团,而且获得过西班牙最高荣誉钻石黄金西班牙十字勋章。”戈林接着说道。
加兰德听到陈道的名字眼睛一亮,随即向陈道伸出手说道:“上校,我在jūn_rén杂志上见过你,我非常喜欢的你说的那句身为jūn_rén不能逃避战争。”
陈道见这个长着冬瓜脸的加兰德上尉如此上道,便握住加兰德的手,很给面子地说道:“原来是参加过西班牙战争的战斗英雄,你以后有时间一定要给我讲讲你在西班牙的英雄事迹。”
戈林听两个人说完恭维话,脸色一正说道:“加兰德上尉,立正。”
加兰德连忙挺身立正,陈道疑惑地盯着戈林,想看看戈林要干什么。
戈林拿起桌上一个印着鹰徽的银色铝盒,从里面摸出一对肩章亲手戴到加兰德双肩。“从现在起,你就是加兰德中校了,祝贺你。”
竟然提拔两级!陈道大吃一惊。
加兰德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迷茫,会不会是元帅阁下搞错了,随后想到不可能会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眼中不禁露出欣喜的神色。
加兰德激动地想起昨天上级通知他,戈林元帅将亲自授予他少校军衔时,他便收获同僚们无数羡慕的目光。
现在少校竟然变成中校,回去之后会怎么样?肯定会被羡慕嫉妒恨的同僚们扒光了绑在飞机上带上天,享受一番与大自然零距离接触的快感。
没等加兰德从激动中恢复,戈林接着说道:“德国海军将成立海军航空兵,为了海军航空兵能够快速形成战斗力,我们空军将派出两名精干的军官担任海军航空兵的司令和参谋长。再次祝贺你,加兰德中校。用不了多久,你将担任海军航空兵的第一任参谋长,罗森上校将担任你的司令官。”
陈道恍然大悟,难怪加兰德竟然能提升两级军衔,原来是戈林给自己找的搭档。
“加兰德中校,我们以后就是搭档了,祝贺你。”陈道连忙向加兰德伸出右手。
“哦,谢谢。”差点被幸福击晕的加兰德猛地回过神来,握住陈道的手。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我们和海军的雷德尔元帅开会。”戈林说道。
一段饭的功夫,陈道便得知加兰德今年27岁,竟然只比他大一岁,心说这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加兰德得知陈道比他小一岁时,瞟了一眼陈道的上校军衔,再想想自己的中校军衔,心说还是上面有人好升官啊,心中那股破格晋升两级的喜悦立刻淡化不少。
下午一点四十分,雷德尔元帅带人抵达空军总部。两点钟,会议准时召开。
与会的空军高官如米尔希和耶顺内克等人雷德尔都认识,听到戈林介绍陈道和加兰德时,雷德尔打量几眼陈道,随即认出陈道就是前不久登上jūn_rén杂志封面,还口出狂言声称八个星期打败法国的罗森少校。
看到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连胡子都没长的罗森少校竟然变成罗森上校,雷德尔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
眼角的余光扫过对面那个长着冬瓜脸的年轻中校,雷德尔心中不禁一片悲凉,就是这么两个30岁不到的年轻人要出任德国海军航空兵的司令和参谋长,而自己竟然无力阻止。
为什么总会上演如此离奇的惨剧?还是在自己呕心沥血打造的德国海军中。雷德尔忍不住想质问上帝,德国这个国家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