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觉得以忧这样的娴静保守的女孩子,是要慢慢地侵入她的生活的,没有想到还是迟了。那个人,看起来和以忧关系更深。是他太忽略对手了。
“你先生,”他问,想消弭最后一点不甘心,“和你认识很久了吧。你们那时候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她实话实说:“我们一直是朋友的。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南骏纠结了。果然米有可比性啊。论侵入,确实是那人取胜了。
以忧和杜康挑了日子登记结婚,然后在b市举行了中式婚礼,宴请了少数亲朋好友,把双方父母请了过来,在酒店摆了宴席。
以忧换上了一身玫瑰红的高领旗袍,淡妆素抹,眉不画而翠,唇不涂而朱,整个人看起来灿若桃李,分外夺目,而她身段窈窕,玲珑有致,更是把旗袍穿出了一身风韵,盘起如瀑的长发,颊边微勾垂着一缕发丝,更添几分风情。耳上精致而纤细的耳坠更是让人看后心动不已。
“新娘子果然是最漂亮的啊。”伴娘小莫和一旁的司仪若离窃窃私语,言语间既是艳羡又是祝福。
“那是,不看今天以忧这一身和这妆是谁做的。”若离很是得意自己的作品。好歹是过来人,姐妹出阁一定要费工夫,不迷死新郎才怪。她的理想是让新郎既自己暗爽又觉得不爽,暗爽当然是自己老婆漂亮,不爽当然是众宾客看见自己美丽的新娘子垂涎三尺。嘿嘿。恶趣味了。
“诶诶,婚纱放置好了吧?”常佳忙着新娘的后勤工作。
若离一弹手指:“当然,我办事大家放心。”
热闹的喜宴上,众宾欢言,而一对新人则在席间敬酒。有好几次新郎杜康都被朋友揶揄说他看着新娘发愣,他抵死不承认。大家哈哈大笑。
若离和她老公做司仪,两人果然是同道中人,纷纷起哄新郎新娘,什么交代恋爱历史啊,什么透露恋爱的细节啊,什么初吻地点啊,无所不用其极。新人父母见年轻人那么玩得开倒也不古板,随他们玩去。
他们自然没什么可交代的历史,细节也就平时相处的那些,初吻地点总不能说是回家见父母了才有的吧。所以杜康就很男人的统统挡了下来,他说,他们是高中 时期就有感觉了,但是彼此恪守学生本分,后来是他先踏出来的,等到在外面修学回来,还为了能让她安心把a市的房子给她照看,慢慢发展感情。至于相处细节就 是她很迁就他,很贤妻,对他很依赖。(某人抵死不说自己才是屈服谦让认输的那方)而初吻纯属秘密,恕不公开。
以忧笑得一脸安好可人,很喜欢他挡在身前帮自己消除尴尬的感觉。
真不愧是老友。她暗想,悄悄牵了他的手。
他感觉到她的靠近,把她的手牢牢握住,然后微笑。
当到了南骏的那桌,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毫不掩饰自己看以忧欣赏的目光和些许遗憾的情愫。杜康敏锐觉察到了,内心有些不爽,然后故意侧身亲了以忧的脸 颊,然后得意洋洋看着南骏。大家起哄,以忧有些害羞。她没有感觉到别人的眼神,就知道杜康刚才,很出其不意很宣示主权地亲了她,镜架触到了她的脸,她瑟缩 了一下,然后杜康懊恼地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以后要戴隐形。”她在心里,笑极了他的孩子气。
第十章 新婚期之一
是夜。新人父母住在宾馆,而他们的家布置一新,充满了旖旎的氛围。
好有结婚的实感。她觉得。虽然这场婚姻不是以爱情开始,但是发生的一切,关于婚礼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杜康今天喝了不少酒,不过酒量很好,并没有醉,反而眼神炯炯的,让她心里有着一点点的异样情绪。婚车行至楼下,几个好友怂恿他抱着新娘爬楼梯,她看自 己一身婚纱也不方便,楼层也不低,就不想累着他。结果他还真是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就上楼了,惹来楼下好友围观喝彩,但是他们倒是很识相,知道玩够了就闪才 是上策,反正新郎的红包都到手了。
他在门口才放下她,开了门,却回身把她抱了进去。她圈着他的颈,乖顺地依偎在他的颈侧。他把她放到婚床上,然后不肯离开她,一手去了眼镜,然后俯身牢牢地吻了她。
眼看这吻即将变质,擦枪走火之际,她吃力地推推他:“我不要穿着婚纱……”
“你最好什么也不穿。”他很露骨地这么说,然后低头继续堵住了她的话。手也开始不规矩了。
她有些害怕地抗拒着,他的碰触让她觉得陌生,他说的话让她很忐忑……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成为他的女人。
他感到她的反抗,即便不情愿,也不忍心让她受伤,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退开,谁知才退开一点,就看见灯下她迷离而惶惑的表情,看起来真是致命的诱惑。
她今天,真是漂亮得很对他胃口,很让他有化身为野兽的冲动。
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会这样对一个女人起反应,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比较寡情,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遇不到对的人。
跟她结婚,真是太对的决定。
他很忍耐地别开脸,不能再看她,否则真的克制不住:“以忧,如果你不习惯,我们得分房睡一段时间,否则我会受不了。”
她庆幸他的体贴和忍让,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谢谢你。”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现在,你不要碰我,我需要冷静一下。”
她笑了,然后很乖地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某杜发出了哀怨无比的野兽叹息,然后火速离开了卧室,到浴室里去了。
她坐在床上,很甜很美滋滋地想:一辈子跟这个男人过,其实真的很不错。不用考虑和陌生人的适应,而他也会很体谅很照顾她,她也很心疼很在意这个男人。这种日子,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杜康身心烦躁地爬起来,又极其苦恼地想到了自己悲哀的新婚之夜。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因为亲过了以忧,搞到自己身体里面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了。
难道他现在才开始……发——春么……
他被自己的这个认知给吓呆了,旋即懊恼地抚额,然后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