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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秋明听不出是谁的声音,也看不到人,但是杀意四起,他能感觉到这个声音是冲着他来的。
“明明,别管我,快跑!”冯成道,就算是要死,他也不想要谭秋明陪着他一起死。
“闭嘴!”冯成又被拍了一掌,嘴角渗着血液。
他的四肢,腰杆都在被人折腾着,弯弯曲曲,朝着诡异的弧度拉开,却意外地没有让他骨头断裂,但是足矣让他承受不住那样的伤痛。
谭秋明靠近冯成,朝着他身体四周看不见的身影而去,但是都碰不到一丝一毫,空气还是空气。
冯成被折磨地“哇哇”大叫,刺激了谭秋明的心,他想起了自己亲手杀死蒋木木的那一幕,他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知道冯成的心意,所以,不让自己再做一次后悔的事。
“你想怎么样?”
谭秋明朝着空气呐喊,即使不知道那人在哪里,他也不想看着冯成受这样的折磨,他不知不觉中,心灵已经发生了改变。
然而有些事,错了就再也挽回不了。
明明是如此,他却还要挣扎!
还来得及吗?
谭秋明的沉默,那声音没有再响起来,而是继续以折磨冯成为乐。
谭秋明大惊,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周围的野兽全都消失了,他们在害怕这个人。
这个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足以让野兽对他俯首称臣,只要能逃出北山,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谭秋明这么想着:“等一下,我想救他!但是,你要我做什么?”
他是水属性异能者,可以控制任任何水分子,改变水的质量和凝固点,说话的时候也发动了异能,当数以万计的碎冰屑向周围迸发时,谭秋明并没有听到野兽的嘶喊声,这让他更加确定那群野兽是在害怕这个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谭秋明不知道发出声音的人是谁,但是他不顾冯成的反对,一直跟着声音的要求走。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门,他深呼吸,踏入进去。
即使,他很明白双脚踏入那一道门就代表着无返回的希望,他看了看冯成,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冯成气急败坏,在那双无形的手中却痛苦地发不出一个字来。
当谭秋明进入门后,腹中就突然承受到一个重击,他趴在地上,抬头看去,看到一个君临天下般的背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都懂了,虽然记忆很模糊,但是他还是记得,这个人是蒋木槿。
最终,他还是栽在了蒋木槿的手中,谭秋明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有些事情,后悔了一次,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即使他有改邪归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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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被逼疯,就会做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情,有时候还强大的让人害怕。
蒋木槿打他骂他,折磨他,刁难他……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他的身体在蒋木槿的细心“调、教”下越来越虚弱。
往日那美丽的脸蛋此刻凹陷了下去,眼眶也都是黝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身体折磨完了,就是精神攻击。谭秋明可以肯定,这样程度的精神攻击是他没有承受过的,他从来不知道蒋家还有这样的酷刑,折磨了身体,再接着折磨他的心灵。
虽然差不多与他在那个人手上的程度相当,但还是让他又尝试了一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居然没有死透。
蒋木槿似乎喜欢上折磨他了,愣是让他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
或许蒋木槿还在忌讳着什么,并没有真正的下杀手,不管受到怎样程度的攻击,他都没有死去。
他很想就这样死去,死去之后或许就能在下面与蒋木木见面了,但是不管他如何表现出求死的意愿,蒋木槿都没让他如愿。
他一如往常地在他身上鞭笞着,让他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的恐惧画面,蒋木槿有办法让他父母临死的那些惨状一一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旋,还有第一次杀人的恐惧,这些不堪的回忆,在蒋木槿的暗示下,重重地打击着他,他已经忘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噩梦。
但是,这样他还是挺欣慰的,因为他的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们全都没有落在蒋木槿的手中。
他呵呵地笑了,这样的折磨可以让他忘记失去蒋木木的痛苦,他下意识地唤了声:“木……木!”
声音很是虚弱,理所当然地又迎来一击,冰冷带着狠戾的声音穿透他的耳膜:“哥哥的名字,你没资格叫!”
谭秋明有嗤嗤地笑了。
***
没有得到印象中的打骂,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冷笑,随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让他感到不安:“带他们上来!……这几天,你也尝够了恐惧的滋味吧,要不要也尝尝绝望的滋味呢?呵…”
随着声音的落下,谭秋明不可置信地望着一下子出现在他眼前横七竖八,伤痕累累,面部露出或恐惧或瘫痪的同伴,其中还包括冯成。
他惊恐地望着蒋木槿,狠狠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看着他们生不生,死不死的样子还不如给他们一个了断:“蒋木槿,你够了,有什么你冲着我一个人来!”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到这么愤怒。他甚至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他已经多久没有注意到了,如果没有遇见蒋木木,没有杀他,他是不是一辈子都注意不到?
但是,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杀害蒋木木,这样便不会感到各种各样的痛苦。
蒋木槿要在他身上做什么,他都不在意,自从他发现自己心中并不是那么无情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是很在意这些同伴的,虽然与蒋木木的感情不一样,但是这些人一直都跟他出生入死,他可以杀掉任何人,算计任何人,唯独他们是他信任的人,如今让他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怎能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