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缘分是真正尽了,不管她曾经是否真的爱过他,此刻,他对她只是一个熟人,再不能撼动她半分心弦。
看着茫然地看着她的子轩,明月心一动,走近,将手贴在他胸膛上,闭了眼,喃喃道:“肖峤,我很好……我已经找到了你,你可以放心了,走吧!离开这,去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我一定会去的……这一次,什么都不能让我忘记你……我要找到你,让你兑现对我的承诺!我不要别人……我要你自己照顾我一辈子!”
那强有力的心跳在掌下激烈地跳动着,明月感觉到那份难抑的共鸣,似安抚,又似回应,渐渐恢复正常。
明月睁眼,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子轩,一笑:“他走了,以后他都不会再折磨你了!呵呵,子轩……缘分啊……你永远说不清因果的由来,记住一句话就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你付出了总是有回报的,就算这一世你见不到,下一世或者上一世,你会得到的……再见……”
她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子轩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样自信的龚玥很熟悉,也很陌生,学医的人大都不会相信鬼神命运,她这样充满佛家因果说法的想法从何而来呢?
苏醒后的龚玥就像一夜间悟了道,沉默多了,也豁达多了,那份以往给人很严厉,很锋利的锐角没了,给人很柔和的感觉,呆在她身边久了会越来越舒服。
子轩看着她上了计程车,报上了那个地址,他本来应该很高兴,可以和遥遥去结婚了,可是,为什么心空空的。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裹,突然被人从肩上搬走,他一时无法适应没有了的重力。
想起他和龚玥做夫妻的这几年,想起两人一起拥有的快乐时光,想起她出事时的绝望,还有她在家做好饭菜等自己的温馨,子轩迷茫了,那些幸福生活是他在拥有,还是肖峤借了他的身在拥有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肖峤的替身,一直为此觉得不公平,那么现在肖峤不在了,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爱’,他为什么没有快乐的感觉呢!
心很空很空,他茫然地在路边坐下,回忆那段生活,眼泪慢慢掉了下来,缘分……龚玥和他的夫妻缘分原来就是这几年,那是用什么换来的?他突然很想知道因果的公式,这样或者可以在前一世多换几年!
龚玥……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没有肖峤爱你爱得深,所以……我输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抱了一大束百合花,明月踏着台阶一层层向上,陵园公墓无数个墓碑,躺在下面的不管以前怎么风光,此时就只有一个名字,除了对亲人有意义外,对其他人都只是几个文字。
她一袭粉色的风衣,脚上穿的是休闲的平底靴,在这初春的风中,有些不胜寒意。周围的柏树苍翠欲滴,她顺着墓碑一排排数过去,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才看到那张年轻的脸。懒
肖峤……一直在心中迷迷糊糊的面孔,随着照片上淡淡的笑一瞬间就冲进了心里,唤起了她更多的意识。
依然是俊美的脸,比风离那张经过了战场的洗礼有些冷酷的脸,肖峤这张就有了些稚气。可是眉角眼梢,那淡淡的笑意却丝毫没改。明月伸出手,摸在他的眉角上,自己怎么就忘记他呢?
薄薄的唇那抹极淡的邪气微挑,她愤愤地瞪着,你戏弄了我,也戏弄了众人。
原以为可以无牵无挂地走,却还是放不开,守着她,看到他所托付的人不值得信任,才将她带到了北宫。
就是你……引我去的!
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就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的世界,穿越为的是什么,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都是因为他的不甘心。
今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换来生,一定要续这份没有结果的情。虫
肖峤……风离……到底是什么样的爱让你如此执着啊,就这样纠缠着不厌吗?
明月将百合花放在墓碑旁,墓碑下的墓盒是扣下去的石板,她对着肖峤嘲讽地一笑,拉起了墓盒,白玉石的骨灰盒上是一本日记,封在了锡纸中。
明月取了出来,盖好墓盒,就坐在旁边的石阶上打开了日记本。
扉页是自己的笔迹,大大咧咧地写着:给山妖,以后的日子不能陪你走下去,这日记刚好有三百六十五页,一年后,如果这日记里我能存在五十天,我再送你一本,不能的话也没必要了……月王。
明月微笑,想起来了,峤字就是山妖的来历,她叫他山妖,他则把她的名字‘玥’分开,叫她月王,或者月儿,更多的时候是月儿,他说你称王我才是妖不公平,你就做月儿吧,哥罩着你!
笑着翻开,后面在她的扉页外是他的字迹,上面潦草地写着:我认识的你充满了自信,怎么说出这样没自信的话!你让我每星期想你一次,我做不到……离分开的日子只有一星期,想到以后几年看不到你,我已经无法忍受。你让我每星期想你一次,那么你会多久想我一次呢?一星期?十天?半个月?一个月?然后你的生命中出现别的男人,你再也不会想起我?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无法忍受……
后面几页空白,明月翻了过去,直到有字的地方,上面狠狠地划着:你又赢了!小月儿,哥以后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
明月看看日期,怔住了,那日子,应该是她来上医大的那天,一个人拖了行李,想着可以离开大伯家,以后就自由了,却因为和肖峤闹别扭,上了车都闷闷不乐。那人走也没和她告别,她以为他已经先去学校报到了,却没想到下车时,这人竟然打着医大的旗帜来迎接新生。
明月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她记起了当时他那种又恨又气的表情,还记起了自己最后宿舍没能去,就被他拐进了他租的小房间。
一进门,就被他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