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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抽象,恋爱该有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只有在修总面前你才是最放得开、最无拘无束的吗?”
“你完全可以把它理解为某种经由时间沉淀而成的特殊亲情。”
“那怎么能一样!你在父母还有哥哥面前能像在修总面前那样嬉笑怒骂全随心情吗?”
“服务生,麻烦再给她来一份冰淇淋。”
离开帝景的时候已经五点了,跟小白分开后,在停车场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展阳阳。
他戴着白色棒球帽,帽檐儿压得很低,认出他是因为那条颇有性格的破洞牛仔裤和右耳上一排五颜六色的晶石耳钉。擦肩而过,他大概没认出我。
我走到车边,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突然被人叫住:“你是叶南?”展阳阳去而复返。
“我穿成这样你也能认出我?”看看自己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外加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这小子眼睛够毒的。
“切!你还没惊艳到让我过目不忘的地步!我只是记住了你身上香水的特殊味道。”展阳阳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盯着我的车上下左右地看。
“鼻子挺灵啊,不过不是香水,是熏香。”我有点意外,展家这对兄弟都挺有意思,正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什么牌子的?”他问。
“没牌子,一个喜欢养花弄草的朋友帮我量身配制的。”绝版了,用完之后不会再有。
“你朋友比你强多了,他调的香很适合你,你自己选的这车可实在不咋地,又笨又土。”说着,还不忘遗憾地摇摇头,以示强调。
“这辆车也是那个朋友选的。”我笑,意料之中地看到他藏在帽檐下的小脸儿泛起可爱的红,只听他别扭地冷哼一声,说:“我听别人讲你很会改车,没想到你却开着这么一辆中年大叔最热衷的奥迪a8。”
“别人?谁跟你讲我会改车?小k?”事实上,我过去的事小k知道得也不多。
“才不是,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跟我讲的?”他得意扬扬地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得不得了。
“我就是随便一问,也没很想知道。”我忍着笑,口气极为淡然。果然,小孩儿就是不识逗,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我的心情反倒轻松不少,上车跟程哥通了个电话,他问我吃饭了没,我说刚吃完。程哥说反正他也不饿,那就找个地方喝两杯。我把小k酒吧的地址跟他说了,约好一会儿在那儿见。挂了程哥的电话,我想了想,按下快捷拨号3。修月不用彩铃,每次等待接通的时候满耳朵都是乏味的嘟嘟声,这次还行,嘟了三次就通了:
“谈完了?”
“嗯,挺顺利的,明天下午把合约签了就行。”听他的声音还行,比我走前那会儿好点了。
“现在去见程海?”
“嗯。齐贝在那儿?”
“你这日子过得挺充实啊。”
“还行,从早上八点到刚才为止都是在给你卖命!”
“变相要求加薪呢。”
“那得看你了,还有,帝景的意粉做得不错。”
“吃饱了?”
“撑了。你什么时候能吃东西?”
“你来的时候。”
“得了吧,那我要一直不去你还不得饿死啊!”
“有可能。”
“晚上谁在医院陪你?”
“打完点滴我就回去。”
“啊?我妈同意了?”
“你不老说七号楼风水不好吗?难道你特希望我住这儿?”
我还真挺忌讳这个,说:“那你回家住,郑阿姨和保姆可以照顾你,在家打针也行。”
“我回自己那儿。”
“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啊?非要弄得所有人都为你提心吊胆的你才满意啊!”我发现我最近的脾气见长,确切地说是复苏。
他沉默了会儿,说:“我就是想耳根儿清净点。”
我听了,心里有点堵。他没说错,回郑阿姨那儿身体上是得到照顾了,可心累,问:“你几点打完点滴?”
“你跟程海聊完了来医院接我。”
“你挺会使唤人啊。”
他低声笑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