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我哥的话就是圣旨。”
“没错儿,那厮使唤起人来可是把好手儿。”
玲子听了不住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702门前,我掏出房卡,“走,进去说。”
四点多,玲子回店里了,修月那边还没结束。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看当天的报纸。最关心的当然是娱乐版,关于楚建国其人,长篇累牍的报道,内容比昨天丰富多了。
曾经的尖子兵,如何惹下十八年牢狱之灾?!
楚建国和他的妻儿间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国企技术骨干为何会走上弓虽.女干抢劫的不归人生路?
楚建国昙花一现随即销声匿迹,如今生死未卜!
楚尘清早现身公司,形迹匆匆神色憔悴!
大暴料!!楚尘前妻家世显赫,将门之后急欲与其撇清关系,直接导致婚姻破裂?!
……
退伍jūn_rén,精通电子通讯,大型国企技术开发骨干,妻子温婉儿子可爱,看他年轻时的照片,跟楚尘有八分相似,很英俊的男人。弓虽.女干,抢劫,娈童,家庭暴力,这些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这样的人身上?!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自毁前程走上这条人人唾骂的不归路,一篇篇文章看下来,大段大段的臆测,却独独缺乏令人信服的证据。
几份报纸的娱乐版被我翻了个遍,心情郁闷的一塌糊涂。看着楚尘面对镜头时那一脸的漠然,我恨不得冲出去开着车直接把楚建国撞飞,落地后再来回碾上个七八十来回泄愤!!
气死我了!人渣啊人渣!我丢下报纸想也没想的翻开手机“噼里啪啦”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低低的声音,顺着电波传进耳朵里。
“三个问题楚建国是不是你爸楚建国是不是拿什么要挟你了你提出离婚是不是跟他有关!”跟机关枪似的一顿突突,把心里那点疑问借着脑门子充血的功夫一鼓作气儿全问了。
“南南……”电话那边,楚尘笑了,“我挺好的。”
“好个屁!”我盯着地上被揉搓成一团的报纸残骸,蓦然提高腔调,“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实话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副什么事儿都憋心里的闷葫芦样儿!就算做不成夫妻大家还是朋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藏着掖着的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儿!”
我吼的声音挺大,他明显愣住,过了会儿,声音才缓缓响起,“真怀念,刚才你说话的口气跟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一模一样。”
……
“南南,”见我不说话,他声音再次响起……
就在这时,门开了,修月进来,“给谁打电话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儿?”他语似调侃,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屁股坐我身边。
……
“楚尘。”我说。
他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嗯了声,“替我向他问好。”
……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紧张,明明冷气很强,可手心愣是渗出层薄薄的汗,紧紧握着手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还有,这阵子天气经常变,腿不舒服就多去做做按摩。”
电话那边,楚尘静静听着,没再多说,只是嘱咐我开车别太快,别太晚回家,别总吃方便面,别看娱乐版,之后,说了声拜拜,接着,挂断了电话。
短暂的安静。
修月闭目养神,我窝在沙发上琢磨着刚才那通电话,楚尘的声音在脑子里绕来绕去,半天都没散。
过了不多会儿,修月打破沉默。
“叶子,”
“嗯?”
“我觉得特累,心累。”
……
“怎么了?”我收回神儿,探身倒了杯水递给他,“谈崩了?”
他摇头,“谈得挺好,我就是突然觉得挺没意思。”
我盯着他瞧了半天,轻声叹息,“修月,有时候把人和事儿看得太通透了就容易这样儿,别人在你面前总是无所遁形,精心策划的阴谋在你眼里不过是一出可笑的闹剧,这么缺乏挑战性的生活谁过久了都得觉的腻味。难得糊涂,什么叫难得糊涂,偶尔也让自己活的简单点,轻松点,让身体和心都好好休息休息,只有这样生活才能一直保鲜。”
……
“叶子,”听完我的话,他睁开眼睛,云淡风轻的说,“你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跟别的男人交往了。”
嗯?!我迷茫,“什么意思?”
他凑到我耳边,不冷不热的调调,“同样的错儿你觉得我会犯两次吗?”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理清这话里的逻辑。
“傻样儿,慢慢琢磨,好好领会领导意图,”说完,他笑着起身往卧室走,“我躺半个小时,五点二十叫我。”
时间差不多了,我走进卧室,在床边站了半天,有点不忍心叫醒那道侧卧浅睡的身影。端详着修月的睡脸,虽然长相精致的不够男人,可我得承认,跟他在一起我觉得特踏实特有安全感。碰上天大的事儿,只要他没倒下,我就觉得特有依靠。
我不是矫情的人,我很清楚修月对我的感觉。说实在的,如果现在他突然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肯定特难过。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久而久之,习惯成了依赖,无法割舍的依赖。我特鄙视自己,鄙视自己这种极度自私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恶劣心态,不管爱或不爱,我也很想潇洒的给他一个交代。可惜,我做不到!这种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暧昧平衡,苦苦维持着,挺累的。捅破那层窗户纸儿其实不难,可我总觉得俩人之间的情份欠了点火候儿,温温的,挺暖,却不够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关系,跟修月在一起,我怎么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