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嬉笑着调侃,马上就有人附和,可到底是有品位的人,声音都不会太高,也都知道分寸,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是和善的,颇为亲昵。
向以伦牵着米安坐了下来:“桦汐怎么样?”
“sally看着。”
米安的话不多,笑容也得体,只有向以伦低头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才会回答,别人无论说什么,即便是她感兴趣的话题,也不会接口。
这是一个私人的品酒会,向以伦说是法国波尔多产区的几个酒庄老板带了酒过来,他想试试,如果不错就多买几箱放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这是米安在去澳洲前就答应向以伦的,所以才会来。
“嫂子,你尝尝这支酒,以伦刚刚定了三箱,你也要把把关才好。”
许是见米安很久不说话,有人递了一支酒杯到她眼前,笑着。
米安抬眼,没有接酒杯,直直道:“首先我不是嫂子,我和向以伦没有结婚。其次,他买什么东西都不需要问我,那是他的钱,我亦然。还有,我现在不想喝酒,麻烦给我一杯水,热的,谢谢。”
递酒的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只是捉狭的睨了眼向以伦,乖乖的返回吧台那儿弄了一杯热水再次递给米安。
聚会大概到十点多的时候便散了,向以伦送米安回家,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米安刚解开安全带,她的手便被向以伦扣在掌心。
米安回头看他。
向以伦单手托着下巴,看她:“我们……”
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怎样?”
“抽个时间去旅行,带上桦汐。”向以伦笑了笑。
“好。”
“明天我要去趟香港,有什么要带的吗?”向以伦板着米安的手指头,问道。
米安本想说不用,可看向以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道:“随意吧,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有空给桦汐挑一套衣服,他现在会挑衣服穿了,早上起床很让人头疼。”
“好。”向以吟又问:“你呢?”
“随意。”米安笑。
向以伦握着米安的手一捏:“米安……”
他看着她的眼,有些红。
米安轻轻叹了一口气,与他的手食指相扣:“怎么了?”
向以伦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说这话,自然是有些伤感的,可很快还是被其他给掩盖了,推了推米安:“上去吧。”
米安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下车了。
上楼,到家的时候,不例外的,向以吟盘腿坐在沙发上,桦汐坐在她的边上玩积木。
“回来了?我哥又没出息的不敢上楼?!”向以吟也习惯了,大大咧咧的往嘴里塞小西红蜀吃。
米安笑笑,没做声。
她当初答应向以伦回来北京的时候,陶泽晓已经从西.藏回来了。是因为陶泽楠也一直留在拉萨,这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单玫每天哭,陶伯垣被老婆烦的没办法,也是真想自己的儿子,干脆,以军区首长身份去边关探望驻藏部队,就这么明着徇私逼着陶泽晓和向以吟回京,这俩人都回来了,陶泽楠还留那干什么,自然也跟着屁颠屁颠回来了,不过他开客栈那小半年,朋友倒是认了许多。
陶泽晓没有同向以吟在一起,陶泽楠也是。
向以吟没在意,可也没放弃,她说:我们都不是强迫自己的人,我喜欢他,归根结底也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非要得到他怎样怎样,其实都这样单着,也挺好。
米安她走到沙发那,抱起桦汐的时候,向以吟忽然道:“米安,我哥他的心,是很敏感的。胜在,他有些赖皮罢了。”
米安点点头。
早上八点启程的飞机,晚上八点回程的航班,向以伦做这样的空中飞人已经很习惯了,依然会觉得累。
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午夜了。钥匙扭开门,黑暗中,打开灯,扔下车钥匙准备去浴室的时候,隐约,听到天台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蹙了下眉,他也没有出声,轻轻的上楼,走向天台。
楼梯里可以看到那里的灯是亮的,连玻璃房顶的霓虹都是开的,这里有个露天的浴池,以吟很喜欢这个浴缸,所以钥匙只有她那儿令备了一份。
“以吟?”
()。
向以伦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到门口的时候,米安忽然急急的跑下来:“你这么早回来?!”
向以伦像是被惊到了,怔怔的看着她。
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迎上他,双手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不过正好,你跟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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