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发的那个楼盘真挺不错的。”米安迎着陶泽楠走过去。
陶泽楠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我在这儿等你呢。”
“有事儿?”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罐。
“给向以伦的汤?”陶泽楠看了一眼罐子。
“嗯……”米安说:“补血的。”
陶泽楠指了指自己的车:“上车说话吧。”
米安也没再问,跟着陶泽楠就上了车,她把保温罐放下后,也没着急说话,只是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
陶泽楠关上车门,先愣了一会儿,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你喜欢的人是向以伦吧。”
很肯定。
米安没有惊诧,她只是垂着眼,半晌,也没有回他,只是问:“那你呢?”
“我?”
陶泽楠自嘲的笑了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米安,说真的,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和以吟算是青梅竹马,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牌子是lanvin。我知道,她最喜欢的珠宝是珍珠。我知道,她喜欢的花是芍药。我知道,她喜欢96年的香槟。我知道,她每周日早上都只喝咖啡吃牛角面包,就像‘蒂凡尼早餐’里的赫本。我也知道,她会习惯性的依赖我。我还知道,她爱泽晓……”
米安看着陶泽楠,没有说话。
“米安,你没有青梅竹马,你不会了解这种感受。对了,前阵子我看了一个段子,上面是这么说的,成功男人新标准:三岁不尿裤子,五岁自己吃饭,十八岁自己开车,二十岁有性.生活,三十岁有钱,四十岁有钱,五十岁有钱,六十岁有性.生活,七十岁自己开车,八十岁自己吃饭,九十岁不尿裤子。”陶泽楠看了米安一眼,继续道:“老子两岁开始就不尿裤子,三岁拿筷子挑炸酱面吃,屁股还没勾着板凳呢就上了自己老子的车硬撞上了花坛子。十七岁,老子破处。现在,老子有钱。你说,我是成功男人吗?”
米安还是没说话。
“呵呵。”陶泽楠笑了一声:“可老子总归还算是个男人吧,我从来都没有认真清楚的想过,什么是爱。米安,说真的,后来遇到你,我总想找你来着,我看不得你哭,你一哭我总会想到那次在苏西黄外面你哭的样子,太他.妈惨了,我见不得你这样,心会疼。后来我知道泽晓喜欢你,他要娶你,我就更不痛快,这儿……”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太难受了,我以为,我喜欢上你了。”
最后,陶泽楠幽幽的说了一句。
米安摇摇头:“泽楠,你爱的人是向以吟吧?”
“我傻吧?”
陶泽楠一本正经的问米安。
米安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陶泽楠笑了笑:“是啊,原来泽晓说娶你,我不痛快的根源竟然是担心,以吟怎么办。或许是我们太熟了,熟的我拉着她的手都以为是自己左手握右手,熟的她靠在我怀里都以为是抱着自家沙发上的抱枕,熟的就算她天天换香水我闻到的还是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熟的就算是和她睡一张床上也从来没往歪处想过……我还是个男人吧。我以为,她是我的家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对她,会是爱。”
“那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你爱以吟?”米安说:“是你去沈阳送她的时候吗?”
陶泽楠摇了摇头:“不是,那会儿我还癔症过来呢。其实,我反应过来,也就是这两天。”
米安有些听不懂了。
爱也无法承受的重量160
陶泽楠说:“当一个城市真的没有你另一半呼吸的时候,你才会明白,什么是寂寞。”
这话这样文艺,尤其是从陶泽楠这种性子的人嘴里说出来,应该是蛮好笑的,可米安只觉得,满满的忧伤。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陶泽楠顿了片刻,抬头迎上米安的眼神,笑了一下。
“我……”
昆米安动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还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去说别人。她,一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或者去开解任何人,别人的感情,她又能舀什么立场来说。同情陶泽楠吗?米安更清楚,这个人压根就不需要这种玩意。
“别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陶泽楠身子往后一仰,双臂放在颈后,眼神那样的执着的看着车顶:“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米安看他这样,心里竟一下子软了几分,不忍道:“还是去西.藏找她吗?”
邺陶泽楠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米安惊愕。
陶泽楠却一本正经的掰着自己的手指:“米安,我跟你说说,西.藏那地方要是去散心的住上一两个星期还行,那叫返璞归真,那叫修身养性,那叫感受高原的魅力。可住时间长了,尤其是向以吟这样的物资女你让她住时间长了,想想吧,就算她克服了高原反应,可没有lanvin的华服,没有brikin包包,没有grunge风格的破毛衣和豹纹夹克,她去那儿干什么了?对,她是为了我们家泽晓,可泽晓不理她呀!”
陶泽楠一副自家哥哥自己了解的摸样,继续道:“到时候那凛冽的高原风一吹,再给她吹出个红彤彤的高原红,等她哭没处哭,吃足了苦头的时候,我再去把她给领回来,告诉她,哪里才是她该呆的地方,谁才是她要依靠一生的男人。”
“……”米安已经词穷。
“怎么了?”陶泽楠看着米安。
米安直起身,拍了拍陶泽楠的肩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可是陶泽楠,你真的很好。”
陶泽楠淡然一笑。
米安说:“而且,你那么了解向以吟。”
她看着他的眼神那样软:“因为你了解她,所以你现在才会在北京。你要等她彻底的对泽晓死心,抑或你在等她像一你一样发现到头来她爱的那个不是真的她要等的那个人。泽楠,你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原来,你那么好。向以吟,她会知道你的好的。”
陶泽楠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哪里是吃苦,哪里是享福。”
“苦和甜不是这样来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