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以伦说,原来的那个单子是佟夏自己个模仿你的笔迹写的,我和以伦都以为那时候你们俩嫌啰嗦总这么玩来着!”
陶泽晓一愣,那份单子没盖章之前确实是他自己签的名……那么可能只有一个,他签了名的单子佟夏给扔了,留底的,是他仿着他的,原来————
“佟夏!!!”
陶泽楠和沈起炜互看了一眼,还能说什么!
难怪佟鹣然也会认了!
可是,值得吗?!
叮————
正沉默的时候,陶泽楠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还是接了起来:“晓峰,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就见陶泽楠的脸色越来越沉:“嗯,你回来吧,这事儿不怨你,我明白!”
陶泽晓睨了泽楠一眼:“公司有事儿?”
陶泽楠扭了扭脖子,呲牙一笑:“那点钱老子还赔得起,对了起炜,麻烦你转告向以伦,我陶泽楠谢谢他了,真的!”
沈起炜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可还是点了点头,陶泽楠说的不是反话,他是真的谢以伦。
事儿,明白了,可接下来怎么让泽晓从里面拔出来,还得商量。
陶泽楠一直是眯着眼,这人狠呐,想一箭三雕,连他陶泽楠都不想放过,可太小看他了,太小看他了!
***
有人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新的。所以,在那小小的鱼缸里鱼儿,永远不会感到无聊。我宁愿是只鱼,7秒一过就什么都忘记,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
米安想,可我不是鱼,无法忘记的人,无法忘记的事,还有无法忘记的痛。
卢志海当时是出来了,是他的一切证件还都扣留在军总,他不能离开北京,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开机,还要随传随到。
米安一个人留在房子里,窗户是敞开的,冷风灌进来,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衫,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冷。
唇角,叼着一根烟,赤着脚,盘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手边,散落着一本又一本的书,旁边,全悬挂着那几件旗袍,米安一次也没穿过的旗袍。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米安的脚边,已经不知道掉了多少个烟头。
她还不知道,如果她就这么往窗外看一眼,就会看到向以伦。
向以伦就在米安的窗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个地方,整整一天的时间,恐怕就真的如陶泽楠所说,北京就这么大,一点一点的找,总会找到的。她又不会离开这儿。
或许也真的要带点运气吧,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呢。
向以伦抬起头,看着米安窗户那薄纱窗帘被风吹出来,又吹进去,就像她的发丝,米安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刘海都快遮住她的眼睛了。
他想,米安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样浅的梨涡,在唇角上一点,可是……他记得最深刻的,只有她的哭,哭的那么脆弱……
但就是这样脆弱的女孩,却能说出:‘我没了家,可你还有。不管你爸爸妈妈,还是向以吟,你这样做,何尝不是再伤害,你伤害的不是你自己,而是那些关心你的人,这些,都是有期限的,别像我一样,末了,其实你能怨的,也只是自己了。’
这样一段话,她是想安慰他吧……
向以伦多骄傲,他能说出‘我会让她来我’这样一句话,可他真的怕————
怕她真来找他的那一天,那样的米安,是不是已经破碎的不再是她了。
压抑!
出了压抑还是压抑!
向以伦心里压着一件事儿,他不想告诉谁,也不能告诉谁。
这一天以来,他一边找米安一边想,他自己无意间忽略的事情对米安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或许,存在的是两个面。
米安是个重感情的人,只是她太锁着自己了,这份情,只在她心里,她不会告诉谁。
见她这么长的时间,好像没在乎过谁。可是佟鹣然出事儿了,她能那样豁着自己,陶泽晓对她,陶泽楠对她,甚至是自己————
向以伦知道,他们这些人,在她的心中,绝对不比她在他们的心中分量轻。而他们,也不过是她来北京这小半年认识的。再试问,若是她南京老家的人呢?!
米安要是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佟鹣然这件事儿,他自己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向以伦无心隐瞒什么,只是认为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一步,他们fù_nǚ俩若能坐在一起说透了,对米安而言,才是最好吧。
想到这儿,他忽然就把指尖的烟屁股给弹了出去,下车,上楼。
米安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眯了下眼睛,她也不猜是谁,就是又嘬了口烟,吐出,轻弹烟灰。
赤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