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错过她。
“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米安爬在地上,拽着佟鹣然的裤腿,不松开:“我求求你,你看看你的女儿吧,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吧,你别扔下我……”
“米安!米安!”
跟在最后面的向以伦扒过人群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她。
米安却执意的趴在那儿,仰着头,哭的再也不能自己,她的话,撕心裂肺的让人疼呐。
“我只求求你,别扔下我,这还不行吗?!这还不行吗?!”
。
佟鹣然被推搡着,一步步向前走,却————
始终没有回头。
“爸!爸!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呐!你舍得我这样,舍得吗!”
米安的手,一点一点的,什么都抓不住了,再也抓不住了。
向以伦什么都做不了,米安的哭声,就在耳边,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悲恸哀绝,可他,也只是能紧一点再紧一点的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米安慢慢的回过头,眼泪模糊着她的眼:“你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向以伦浑身一僵。
米安笑了,她抹了把眼泪,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一点,她的笑容直到眼睛底:“你不会知道他在哪儿。而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米安!”
向以伦也笑了,像一朵罂粟飘摇在唇角。
他紧紧的抱着她,可却又那样轻,怕伤到她,那么炽烈,又那么的小心。
薛白看着眼前的一双孩子,看着他们眼底的破碎。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伤?怎样的绝望?!
***
沈起炜从来都没有觉得南苑机场看起来这样让人愤恨和冰冷。
当陶泽晓从直升机上被推下来的时候,当看到他的手上被拷着冰冷手铐的时候,沈起炜把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人迎着士兵们的微冲就闯了过去:“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机场,轰隆隆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下,沈起炜的怒吼听起来这样微弱,可他的脑袋被数十架的微冲顶着,也是事实。
沈起炜冷笑了下:“开枪啊,你们打破老子的头试试!”
陶泽晓倒是挺不在乎的,往前走了两步,他虽然被铐着,可这些士兵还真怕他,连连让出一条道:“起炜,别闹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的?!”沈起炜横着眼睛,手握住了陶泽晓的手铐:“这屎盆子往谁头上扣也不能扣到你头上!他们不长眼呐,你老子还在位上坐呢!”
陶泽晓道:“这一路还算客气,可到底这是北京呐!有些事情,查清楚的好。”
沈起炜听出来了,泽晓自己可能清楚点门道。
他慢慢的松了手,可向以伦说的话他还记得,现在是开不出来什么,这些人估计也就是奉命去提人的,后面的,才是狠着。或许,向以伦知道点什么吧。
沈起炜抬眼,认真的说:“我跟着你。”
陶泽晓什么都没说,眼睛淡然的扫了四周一眼。
沈起炜混劲儿上来了:“我他妈看谁敢拦我!找我老子沈傅锐说话!”
战士们不动,可负责押解的人认识沈起炜,摆摆手,就任由着他了。
其实,他们这一路也不敢对陶泽晓怎么样,沈起炜这会儿气话不少,可有一句还是说在点上的,陶伯垣在那站着呐,还有单玫。而且这些事儿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有些证据不错,但都不是那么肯定的事儿,听上面的意思,陶泽晓现在顶多就算个协助调查,可是这手铐,也是上面交代,给我铐着回来!他们也是没办法。
再看过去,陶泽晓前脚上车,沈起炜贴身就跟着坐他身边了,你说,真没人敢拦着。
***
这是米安第一次来佟鹣然住的地方,原来,他的老宅子离陶伯垣和单玫住的地方这么近,这片楼估计都是住这一类的人把,米安坐在车上,左右两边两个小战士,手里拿着枪,前面坐的那个是谁派来的?米安听了一句,不记得了。
他们这是要去他家,干什么?不言而喻。
米安下车的时候,这院子里空空的,地方不小,没种什么花,只有几颗松树和青柏,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郁郁葱葱的,傲然挺立。从这里看过去,房子的装修,估计他拿到手里什么样子,就是还是什么样子,他没动。
后面有人推了米安一下,米安没防备,往前浪荡了一步。
可她站稳了,挺直的脊背,慢慢回头,看了推她的人一眼,笑了笑:“你先走呐。”
那人脸色一僵,走进去了。
推开门,米安是第二个进去的,布置的再简单不过了,米安想,他根本就,很少住在这儿,警卫员什么的,从他被拷起来的时候,就散了吧。
“上去查一查。”领头的人,说话了。
米安身边的人都散开了,看起来有些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她自己。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