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似乎很敏感,立即发现了小优,便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乐得不得了,完全忘了身上的花花绿绿,就扑进了她怀里,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一样叙说着今晚要准备做给她的大餐。
末了,才因为桌面上的“一事无成”尴尬得脸红,最后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冒失,弄脏了妈咪的裙子。
“妈咪,对不起。”
“没关系,宝贝儿,妈咪本来就是要换衣服的。”
这小家伙平日都一副小大人样儿,言行谨慎有礼,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表现,小优倒是巴不得他能放松一下。
韩希宸走了过来,将围裙解了下来,歉然地笑笑,“没想到你回来得那么早,看来,今晚还是得将晚餐交给厨娘们了。”
“老公,我很高兴,你和儿子给我准备的蔬果沙拉!”
她微笑着,为两个男人的那盘似是而非的菜肴予以极高的评价,仰首给了男人一个温柔的吻。
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神,儿子快乐红嫩的小脸蛋,小优觉得一天的疲劳都消失了。为了这样的幸福,就算累一点儿,也没有关系啊!
入夜,月凉如水,羞云掩面。
“嗯,啊……”
仿佛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几乎将她灭顶,在一阵骤雨急风般的疯狂震动中,她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过了许久,才被一双温柔的大手轻拍着脸颊唤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担忧的黑眸。
“小乖,抱歉,我太心急了。”
她这次昏过去的模样吓到他了,整张小脸都是卡白卡白的,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寻,他急忙抽离了身连做了几口深呼吸,才帮她缓过劲儿来。心里对自己过于旺盛的需索,满是自责。
“韩,咳咳……没关系,我……咳,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不想他太自责,笑着埋进他宽厚的怀里,听着他咚咚跳得极快的心跳,轻抚他的胸膛安抚他。
他更加心疼,发现她眼下浓重的阴影,想起什么,急忙下床翻开了医药箱,果然看到了那些为旧疾常备的药,目光黯了黯,拿出副作用较小的回头倒了温水给她送服下。
她很疲累,昏昏沉沉的很快睡了过去,完全没意识到他是如何找到药箱,选择了正确的药。
等她睡着后,韩希宸仍然无法安心,拨出了一个电话,“我是韩希宸!我要知道帮里这四年里发生的所有重要事件,对,马上送过来。最好你们也亲自过来……”
挂上电话,他走到床边,深深看了沉睡中的小女人一眼,俯身在已经有了血色的小脸上印下一吻,便穿上外套,出了房间。
……
隔日,小优一觉睡到大天亮,待一看清墙角的壁钟时间时,已经近十一点,她惊叫一声就要爬起床,但有些低血糖加低血压的影响,她脑子又是一昏,倒了回去。
接着,一只小手就探到了她的额头上。
“妈咪,你的额头比小来的要烫一点点,爸爸说,你还不能起床。”
咦?什么时候换人了?
小优看着身边穿着同爸爸一样的深蓝色丝绸小睡衣的儿子,第一个想到的是某个陪睡人失职,居然趁机换岗。
“哦,小来,妈咪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现在都已经迟到了……”
真想懒下去啊,可想到那个方坤的事,实在又放心不下。这种地盘的问题,放一天,就多一分麻烦,她还是想尽快解决了,能腾出些时间,陪韩希宸到碧城去看看向予城,兴许跟最仰慕的大哥见见面,能刺激起他的记忆,这样的方式更温和保险。
说着,女人硬撑着身子起了床。刷牙时,还有明显的干呕头昏等症状,她知道这是咽炎又犯了,还是忍着不适感,妆容画得更浓重了一些,掩去了眼底脸色的病态,才下了楼。
韩希宸已经坐在老位置,看着惯看的那些报纸,事实上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已经将一批人送走,虽然忙碌了一整夜,他的精神看起来却比故意化了浓妆的小优还好上许多。
小优只在心里嘀咕着,难道真的是古书上说的采阴补阳,做了那事儿后,他的精神永远看起来比她强好多倍,真是让人妒嫉啊!
“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休息一下。”
他一看到她下来,立即起身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故意调近了位置,亲自为她铺上餐巾,托过盘子,端来牛奶,还把牛角面包切成小块叉上一个送到她手上,服务周到得堪比五星级大酒店的专业服务员。
她就像过去很多年一样,享受着他的宠溺,嗔怒地盯他一眼,道,“都怪你,人家今天还有很多行程安排呢!这都过去半天了,估计今晚得加班了。”
他勾了勾唇,“休息一天,这公司也不会垮吧?”
“是不会垮呀!可是,当人家老板的人也不能太懒散,要做个精神表率嘛!”
“小优,对不起。”
他突然道歉,她奇怪地看过来,口气一下急了,“韩,我们是夫妻呢,你别这么见外啊!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们也是我的兄弟叔伯,培养了我二十多年,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闻言,他心口又软又酸,抚了抚她有些浮肿的眼角,应下了。
看着她动作优雅地小口吃着面包,喝着牛奶,他终于感觉到,四年光阴的飞逝,在他们的身上刻下的深深痕迹。
他细心呵护的小宝贝,终于长成了一个能独撑半边天的女人。
她美丽,聪慧,温柔,善良,体贴,更善解人意。
她已经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撒娇耍脾气的小娇娃了,她学会了成人世界里隐藏真实的情绪,学会了理解和包容,学会了做一个好母亲、好妻子,以及一位优秀的领导人。
黑龙组在这四年里,变化很大,但弟兄们的生活却是蒸蒸日上,洗去了黑社会那不堪的色彩,活得更有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