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带孩子,所有农活什么的全落在那村妇身上。不过听村人说,韩希宸在入冬时也会跟着村人到山里去打野物,但也就这一项收入,他能打到比村人多几倍的,妇人拿着这些野货光是卖皮草和药材,都够他一家一年的吃用了。
对此,众人都不知道该为自家老大放哪都是一流人物而高兴,还是为一个明明一天都能为组织赚入斗金的大人物猫在这小山村里做村夫而难过。
总之,四年后再见面,各种情绪折磨人!
小优也不是没考虑过小白小黑的提议,可那都是在看到韩希宸之前。这几日,她天天看他带着孩子,无忧无虑的样子,那脸上单纯干净的笑,心里明白,这也许是他心里最向往的生活。
简单,忠实,安定,知足。
有时候,看着他抱着女娃笑的模样,更不忍心打破他这样的欢愉。
“大小姐,咱不能等了,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韩哥想啊,他哪里能待在这里一辈子的人。况且,还有……”
阿豹话还没说完时,小优突然跑了出去。
“唉,小心,有蛇啊!”
男人一听,立即扔下了手上捕鸟的工具,回头抱起孩子就退后几大步,小优冲上前顺手就掷出一把小刀,将那刚刚钻出来的绿色小蛇扎在了泥梗子上。
她喘着气看向男人,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深黯难懂。
“韩……”
她情不自禁,唤出一声,下意识地渴望着他能给自己回应。
然而,男人的目光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依然冷冷地看着她。
她着急,跨前一步想要再说些什么时,脚下突然一滑,就朝田梗下的水稻田里滑落,后面本想上前救人的人却都在阿豹的示意下故意停了下来。
“呀……”
咕咚一声,小优半条小腿浸进了泥里,她穿着一套橡皮猴子的瑰紫色卫衣,也被溅得一身泥点儿,光鲜尽失。
本来以为男人会搭手相救,哪知道他抱着女娃仍远远地站在那里不动。
小优疑惑,“韩?”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渴望他能有些触动,或者哪怕一丝对她的恻隐之心。
可惜,半晌过去,身上的泥点因太阳照射都开始发干时,他还是像以往一样,除了对女娃有正常情绪反应,对其他任何其他人事物都无动于衷。
初秋的天,仍然温煦和暖,可一阵负过,小优莫名地觉得寒彻心骨。
他真的忘了她?!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心酸充满胸腔,她垂下头,只能自己爬上田梗,脱掉满是淤泥的运动鞋,卷起裤管和袖子。
在露出的一截藕白的手臂和足踝上,竟然有些奇怪的小红点,小疙瘩,男人看在眼里,莫名地心头一抽,皱起了眉。连怀里的女娃跟他说话,也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啊,这是什么?哦,好疼……”
“大小姐,怎么了?”
阿豹本来还想留更多的时间,给两人磨合,寻找感觉,可小优这一叫就着急了,便跑了上来。
然而,他们却慢了一步,送饭来的二丫娘一看到小优和韩希宸在一起,甩下手上的篮子,无声无息地冲了过来,伸手就狠狠推了小优一把,由于小优正埋头看伤处没能及时反应,又一歪栽进了刚才的水稻田里,她是仰躺着栽下去的,泥水浸了全身,小脸都被污了个透。
“大小姐——”
阿豹等人吓坏了,一个个下饺子似地跳下水稻田去救人,却都被小优的手打开了。
小优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之前那妇人叫闹,她都能理解,况且以她的身份,岂会跟一个普通村妇计较。再怎么说,这女人照顾了韩四年,也是值得感谢的。可是当下这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她,她心胸再宽广,也顶不住别的女人把自己登记在册的丈夫当成所有物似地,在她面前叫嚣。想当初,那个胡说八道害她跟韩希宸产生莫大误会的夏小元,事后跪在她面前,把好好一个脑门子都叩烂了。不用她说什么,自然有阿细在背后帮她打点一切,那女孩最后怎么样了,无人得知。
“臭娘们儿,你竟然又跑来偷我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这臭婆娘。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我家阿良才不会吃你那套,你给我……”
伸来的拳头一下被扣住,就着腕口大穴一摁,顿时就疼得妇人失了力气抱着手腕嗷嗷痛叫。
女娃一见母亲受伤,就叫了。抱着孩子的韩希宸不得不出声制止,“放开她!”
“韩希宸,你要让我放,那就自己过来救她啊!”小优恨恨地瞪着男人,眼眶却迅速泛了红。
韩希宸放下孩子,走了上前,扼住小优的手,将女人拉开。当他又要退开时,小优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腕下一片不太平滑的肌肤,那是当年她被绑架时,他为救落进大火堆的她被各种玻璃渣和大火伤过,留下的痕迹在做过一次植皮手术后都没有全部好完。
他是她的韩,可是他看她的眼光那么陌生冷漠,教她情何以堪?!
“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把我忘了吗?我才是你的妻子啊!她算什么东西?”
小优指着那女娃,厉声喝道,“我四岁的时候,比她可爱一千倍,比她聪明一万倍,我眼睛比她大,皮肤比她白,比她更讨你欢心。你记得吗?我在你办公室里偷吃炸鸡腿被你逮到打了五十下屁股,一周都不能坐凳子!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抱着个这么破的替代品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都不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小乖啊!”
韩希宸只是目光闪了闪,低头看到小女人的手臂上,还吸着两条策马蝗,鲜血顺着脏污的手臂往下淌,不知为何,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他硬生生地摁回去。
二丫娘这爬起来又冲了上去,这回没敢对小优动手了,直接将两人的手打开,母鸡护小母似地挡在两人中间,大叫,“臭娘们,你胡说什么。他是我男人,不是你丈夫。你他妈眼睛被泥糊了。我家二丫像娘,不太像他爹,你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能埋汰我家丫头,你算什么东西啊!臭娘们,给我滚,这地是我家的,滚滚——”
说着,又不由分说的来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