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烦躁地一把将瓶子扔掉,便是像刚才那样一声碎响,接着又去拨弄着周围的瓶子。
他衣领开敞,领带早已不翼而飞,昂贵的西装与衬衫已经被他扯得不成样儿。
一缕额发凌乱地掩去他的眼眸,他就像个酒鬼机器人,重复着一遍遍寻酒的机械似动作,不时发出宛如末路野兽般的悲寂咆哮。
她的心狠狠地拧疼了,冲上前抢走了他手上的瓶子。
“该死的,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
他不由分说,连人也没看,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打来,她只顾着抢瓶子没有任何防备,而对她来说她也从未想过要真的防备他,就像他从未想过要真正地伤害她。
舍不得的,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失力跌开,疼得低呜一声。
打人的他,动作突然便是一僵,仿佛冥冥之中无法割断的牵系,让他已经快被酒精腐蚀的理智又回到脑中。
她抚着头爬身来,担忧地叫了一声,“韩,别喝了。”
他就像被蛰了一下,浑身猛地一颤,发隙下浑浊不清的眼眸,突然绽出两道亮光,下一秒,他就像一头终于苏醒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
“唔,你……”
她微讶地看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带着浓烈的酒气,潮湿而冰凉,漆黑的眼眸中雾色慢慢褪去,森亮逼人。
他一把摁住她的脖颈,几乎是完全失控地吼出,“你来干什么?不陪你的白瑞德打情骂俏了!”
自狼狈逃离后,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地旋转着那一幕幕画面,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狠狠剜去,血流不止。
他细心呵护疼爱了一辈子的小宝贝,终于长大了,她聪明美丽,就像一朵含一苞一待一放的花儿,采撷者贪婪地聚集在园外张望窥探。
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让他妒嫉得想把那些眼珠子通通挖掉,不,把她美丽的影像都从他们的脑海里挖掉,谁也不能觊觎!
可是,她更像是一只美丽的小鸟,一别两年,就找到了可以跟她比翼齐飞的优秀男孩。
他无法从脑海抹去那一幕,她快乐地扑进那个金发男孩的怀里,笑得那么姿意开怀。男孩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多情。一个屈屈水晶项链,也能让她那么高兴,甚至还含羞带怯地让男孩亲手给她戴上。
天知道,曾经他亲手送给她多少珠宝,亲手为她戴上过多少对耳环项链。
可那些已经成为一去不复返的过往,被她抛在脑后了。
她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任那男孩搂着……他明明记得,她从不爱被异性碰触,除了自己。
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们那么年轻,充满活力,青春,美丽,那么相配,众人说的没错,那男孩跟她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他们是同学,更是兴趣相投的伙伴,可谓琴瑟合鸣。
他算什么?
呵,他现在在她眼里,恐怕已经变成一个阴阳怪气、暴躁易怒甚至还很卑鄙下流的糟老头子,大色鬼,臭流氓……
听到男人那句话,小优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心疼,不舍,瞧他有多妒嫉,一个人躲到这里抱酒当醋狂饮。
“韩,小白只是同学,你别听他们胡说,根本没有什么金童玉女。”
她心疼地伸手抚过他额前的碎发,望进那双用恶意做防卫的黑眸中,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
可是,在酒精灼烧的脑子里,他只看到一双充满同情的眼光,这便是对他十几年等待和所有付出的最大嘲讽。
他最后得到的,竟然是她的同情,因为同情和责任,她才回来找他。
“同学?这两年,七百多个日夜,你们都在一起?!”
“韩,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同校,不是同级,不可能天天在一起的。”除了接雇佣兵任务的时候,当然,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告诉他。
比起吃醋这件事,她的生命安全问题也是他的逆鳞之一。
他冷哼一声,“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你走到哪他就追到哪!出游能在码头上相逢,没发请帖也能摸到生日宴上来,千里迢迢送鲜花项链。这样的好同学,你还有多少个?”
她为他话里的恶毒,仍是打了个冷颤,“韩,你喝醉了。豹叔说,你不能喝酒抽烟,你先起来,我给你兑蜂蜜水。”
她立即转了话题,这“同学”的问题再兜下去真是越描越黑,以他向来草木皆兵连张生爸爸都被妒嫉过的霸道性子,还是和稀泥的比较好。
他却只觉得她是在逃避关键问题,这样的闪躲,已经折磨了他太多次,此时他根本受不了,只觉得心又被狠狠地搅拧着,难以呼吸。
她伸手推他,他眼底突然暴出凶戾的光芒,一把握住她的双手定在头顶,俯身咬上她的纯儿,那柔一软一娇一嫩的触一感,就像可口的果冻,缠一绕在他唇一齿舌尖,电光火一石之间,便点一燃了他死死压一抑着的深层一驭一望。
“韩,你……轻点……痛……”
他似乎什么都没听到,意识已经消失,驭一望如脱疆的野马,奔腾咆哮而出,只剩下最一原一始的本一能,支配着他去采一撷渴一望了多年的甜美果食。
他没有看到被自己一手掌握的一柔一软一胸口,有一颗晶莹的红钻灼灼生辉。
“韩,不,不要……”
一声低叫,伴着一道裂帛声响,骤然而止。
她的呼吸被他全数夺走,眨眼之间,疯一狂的大手撕一掉了所有的束一缚,连同那串水晶项链都被扯断,可他还是没看到被他甩到她背后的那个只用细细的红绳拴起的小钻戒,他庞一大的身一躯欺一压而入,吓得她瞪大眼,接上男人腥红的眼。
“韩,你……你醒醒,别这样,别……唔……”
尖锐的齿,突然刺入薄薄的肤,她感觉到颈间有温一热的掖一体滑落。更有一个湿一濡的柔一软一物一体滑着那一点,盘旋滑动着,允去了掖体,一路下移……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眸底邪气升腾,问,“告诉我,你的小白,是不是也这样wen过你?”
“没有,从来没有!”
“那这样呢?”他抬起身,又重重地落下。